“遂明日午時,朕於江南郡設宴,請嶺南王來此一聚,欽此!”

近衛話音剛落,嶺南王便緩緩抬頭,面露恭敬之色,舉起雙手,“小王接旨,吾皇萬安!”

接過聖旨,只見近衛轉身,嶺南王便發現身邊的兒子殺意漸濃,連忙按住了張景準備拔劍的右手。

“父親!”

“不可急躁!”

二人緩緩起身,嶺南王拉著張景再次回到了房間內,將房門關好之後,便將聖旨放在了桌上,認真地說道:

“這個小皇帝果然不簡單!”

張景看到父親如此,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父親,為何攔著孩兒,孩兒恨不得將那無禮的近衛打殺!即便是當年先帝在世之時,也絕對不會對父王如此不敬!讓父王出門接旨!”

“景兒,為父讓你多讀讀聖賢之書你偏偏不聽,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定要記著隱忍!”

嶺南王坐在桌旁,自顧地拿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父親,可這小皇帝舉辦此宴明顯不懷好意,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聽到此話的嶺南王猛然一揮袖袍,沒想到劉子廷居然還會玩弄陽謀,這樣看起來似乎有一些先帝的影子。

“為父又何嘗不知,但我若是不去,便是抗旨不尊,豈不是不打自招?有謀逆之舉!”

“所以孩兒才覺得,倒不如拼死一搏!”

張景偏過頭,嘴唇微動,雙眼也不禁上翻。

看到自己兒子如此執拗,嶺南王臉上佈滿了憂愁二字。

“小皇帝命令明日午時趕往江南郡,為父只有現在出發才能在午時之前到達,分明是想讓本王隻身前去。”

聽到嶺南王所說,張景也是一臉的驚疑,“隻身前去?若是那小皇帝對父王……”

“無事,至少本王在嶺南百姓的眼中是一位賢王,就算小皇帝證據確鑿也不能輕易地處置本王,不過……”

他本就是草根出身,深知民心之重,只有民心所向才能長治久安。

想到這裡,嶺南王雙目中不禁露出一絲寒光。

“不過什麼?”張景好奇地問道。

“不過還需要一個東西,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說到這裡,嶺南王認真地看向了張景,“那費城郡守現在何處?”

“費城郡守?”張景頓了一下,隨後便想到之前前來報信的正是那位郡守,“還在王府中歇息!”

嶺南王聞言,目光逐漸深邃,一臉認真地看著張景,緩緩開口。

“殺了他,取人頭與我,明日送到小皇帝手上!”

說到這裡,張景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父王的想法,連忙說道:“孩兒這就去辦!”

張景說罷,便轉身離去。

嶺南王見此,也是捋了捋鬍子,目光也逐漸變得透徹了起來。

費城郡守是他的一顆重要棋子,如今也只能忍痛棄車保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