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版本的《螢火蟲之墓》或許一些地方有所欠缺,但是很多地方是相似的。

周清泉在《電影週刊》上寫道:「關於那一場浩劫,我們有過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去切入,從軍人的角度,從平民百姓的角度,從受害者的角度,甚至於從旁觀者的角度,以及從施暴者的角度作為視角切入。

但是從孩子的角度切入,卻真的很少見!

影片的開頭的那句話,正是浩劫發生後不久的時間,那一句「我死了」,可以說一開始的這句臺詞就緊緊地抓住了我的心,在一片血暈的紅色中,一個少年開始了回憶,這是他靈魂的回憶,他已經死了。這注定是一場悲劇......

電影並沒有過多的渲染展現那一場島國侵略者帶來的浩劫,而是認真地講述關於兩個戰爭孤兒的故事。

可愛的豆豆正在為死去的螢火蟲挖墳墓,哥哥走過來問妹妹在幹什麼,小豆子說:「造墳墓,媽媽沒有被放在墳墓裡吧!我聽嬸嬸說,媽媽已經死了,就放在墳墓裡。」哥哥聽了妹妹的話,強抑多時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他們的媽媽已經在空襲之中被炸死,他一直瞞著妹妹說媽媽身體不舒服住在醫院裡。妹妹蹲在那裡傷心地嘟囔著:「為什麼身體不舒服就死了……」

可愛的豆豆!她都不知道媽媽為什麼會死,她住在嬸嬸家裡的時候半夜會突然想起媽媽,哭叫個不停,可是她現在不得不默默接受了媽媽已經死了的現實,村子被鬼子屠殺,讓他們原本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又一次破滅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小山村裡面生活,相依為命,可是她只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戰爭讓哥哥和妹妹失去了媽媽、失去了家,他們雖然能幸運的逃過飛機的轟炸,卻逃不過飢餓的糾纏,可愛的豆豆,那個抱著糖果盒開心的蹦蹦跳跳歡呼著終於能吃到糖果的孩子,最後還是沒有逃過飢餓和風溼這兩個死神,她手裡拿著糖果盒,可是卻再也吃不到裡面的糖果了,卻再也睜不開眼,臨死之前,她用微弱的聲音告訴哥哥:哥哥,謝謝你!

看到這裡,我的眼淚又下來了,它觸動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我不得不接受美好的生命被毀滅這個殘酷的結局!

影片的結尾呼應了開頭,哥哥這個年紀的孩子,這個堅強的少年,不久後也餓死在街頭。兄妹倆終於在另一個世界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那是一個暗紅的世界,螢火蟲漫天飛舞。

在我心中對標題螢火蟲之墓的理解,即是對豆豆和哥哥的生命和希望終結的預示,並全部都投影到了一盒水果糖裡。

片子伊始,他們一家過著中層階級生活,他們的父親是一位英勇的空軍戰士,母親則是貌美賢惠的家庭主婦,一家人其樂融融。在戰爭前,家裡還能吃到用糖水煮過的水果、肉製品罐頭及貫穿全文的水果糖。然而,戰爭是殘酷的,一瞬間便家破人亡,給無數家庭帶去了苦難和噩夢,一醒來一切都變天了。他們在轟炸中剎那間就淪為了孤兒,以前的美好生活全都化為了奢侈而不可及的肥皂泡,一觸即破。

然而電影沒有展現出來的是更多的如這對兄妹一般的在戰爭之中死去的孩子們。

他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來到我們的國土上,燒殺擄掠。

四歲的豆豆默默承受了母親的死訊,默默為哥哥縫衣服,做飯。

最大的奢望是舔一舔水果糖。

她的生命像螢火蟲的光芒一樣黯淡短暫,可是她依然在死前無怨無悔的說了一聲「哥哥,謝謝你。」

戰爭。

這場戰爭曾經把我們的家園,變作一個開滿野花的墳場,一株被劈作一半將生命定格於戰爭開始的樹,一隻古戰場上踉蹌著的翅膀殘缺的蝴蝶。

這個故事是虛構的,但是更多的比這

個故事還要殘忍,還要令人難以置信的慘劇,在那場戰爭之中不停地發生著。

電影從最殘忍的時間開始,哥哥死在一個髒臭的昏暗角落,之後發現哥哥的人將哥哥身上的糖盒扔進草叢,妹妹的靈魂,我想妹妹死後一直陪著哥哥的,撿到了,從這個糖盒開始慢慢進入唯美卻殘酷的電影畫面,兄妹的靈魂終於在一起了,不用為世間的一切煩惱,從電影畫面中可以看出兄妹靈魂出現的場景都是黃昏落日顏色暖暖的。

哥哥帶著妹妹彷彿時光之旅般走到生前生活過的地方,電影進入現實中的顏色,讓我們看到了兄妹的故事,家庭支離破碎,兄妹相依為伴,直到結尾妹妹營養不良生病離開,這電影太殘忍了,將美好的事物摔碎來展示,可偏偏讓你覺得美好的時候佔大多數。

可是這樣的殘忍,卻僅僅只是兩個個體,更多的殘忍隱藏在那無言的幾個畫面之中。

就如同這對兄妹一般,他們不懂,為什麼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可是卻會有如此的厄運降臨,他們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

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卻需要忍飢挨餓,需要默默地承受媽媽離開這個世界的痛苦,懂事的令人心疼,心如刀割。

我們無法想象,一個四歲的孩子,在這樣的絕境之下,她依然還在那裡乖巧地為哥哥縫補衣服,乖巧地等著哥哥回來,哪怕在最後臨終的時候,依然不忘記謝謝哥哥!

作為一名父親,說實話,這種電影,我真的不敢多看,因為真的真的無法忍受孩子受到那樣的本不屬於她那個年齡的苦楚和絕望。

哥哥無疑是堅強的,看到遍體鱗傷的母親,他沒有流淚;看到母親死去的身體被埋葬,他沒有流淚;可是當他突然看到妹妹給母親做墳墓的那一瞬,忍了很久的眼淚,奔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