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繼續飛越山嶺和冰川,向著峰頂飛近。

鏡頭切換,率先給到的是一根登山杖插進堅硬的冰雪。

一名登山者嚴嚴實實地裹在帶風帽的登山服裡,臉上戴著氧氣面罩和護目鏡。

他非常吃力地抬起一隻腳,踏在登山杖插著的地方,轉身撥出一縷淡淡的哈氣,放眼眺望腳下的冰雪世界

卡特的聲音依然在繼續講述著:“我敢肯定的是,不管怎麼衡量,愛德華·科爾在去世前最後的日子裡,享受到了大多數人一生都未能享受到的生活。”

而另外一邊,登山者轉過身去面向峰頂。

“我深信,他死去的時候是可以瞑目的,而他的心靈是敞開的.我深信,他能聽到大山的呼喚.”

登山者把另一支登山杖插入冰雪,又吃力地邁上一步。這時,我們越升越高,直到那登山者變成大山背景上的一個小點。

“而且我相信,大山也能聽到他的聲音。”

大銀幕漸漸地黑了下來,再次出現光亮,卻已經轉移了場景。

依然是給到了一支紙菸把菸灰彈在一個空咖啡罐裡。

一個聲音在鏡頭之外響起:“請舉出五位姓氏以H打頭的美利堅總統。”

之前的畫外音的主人,卡特·錢伯斯,也就是摩爾飾演的男主角之一出現在畫面當中。

接著就是卡特和曼尼的對話,一問一答,卡特給觀眾的感覺根本不像是一個汽車維修工人,更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學者。

他說起話來有條不紊,讓人能感受的到他的思維敏銳。

接著就是他接到電話,得知自己罹患絕症的訊息,畫面的也從之前的動態的,歡快的,轉變成了沉默的,孤寂的遠去的背影。

然後是另外一個主角,愛德華·科爾出場。

他的出場可謂別開生面,在里弗賽德縣督導委員會會議廳內,他傲慢,我行我素,從一系列的對話當中,也交代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他經營的醫院致力於把病房從單人間改成雙人間。

然後樂極生悲,他當場咳嗽,咳出了血。

前面的這段劇情,交代了愛德華·科爾和卡特·錢伯斯這兩位男主角,可以說,他們來自不同的階層。

科爾無疑是有錢人,喝的都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咖啡,而卡特·錢伯斯,卻只是一個普通的汽車維修工,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背景的人,卻都遇到了同樣的事情。

他們都身患絕症。

鏡頭再次轉換,卻是已經來到了醫院內。

長長走廊的遠處,兩扇電梯門開啟,託瑪斯從電梯裡走出來。

這是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男子,他拖著兩隻沉重的旅行箱,腋下還夾著一束鮮花,一路走一路尋找著房間號。

託瑪斯終於找到了病房號,他衝進病房,把兩隻箱子放在靠門邊的一張空床上。他開啟其中一隻箱子,開始非常熟練地把各種用具佈置開來.

他拿出一臺膝上型電腦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又拿出一個手機,接好插頭,擺在電腦旁邊.

再把一個非常貴重的銅咖啡壺擺在窗臺上,旁邊放上銅保溫瓶以及小碟小匙之類,還有一隻做工考究的木盒子。

最後,他取出一個水晶玻璃花瓶,把那束花插在瓶裡。這時從走廊裡傳來人聲,一片七嘴八舌的人聲由遠而近。

託瑪斯聽到人們到來,趕快找個地方把花瓶擺好,然後匆匆繞到床旁邊,猛地拉開把病房隔成兩半的白布單,突然看到卡特躺在布單後面。

託瑪斯一臉錯愕地看著卡特問:“你在這兒做什麼?”

卡特面容憔悴,身上插著好幾種管子。床頭櫃上卻擺著很高的一大疊書籍。

他身後的牆上貼著許多祝他康復的慰問卡,還有他家人的照片:兩個兒子,好幾個孫子孫女,還有一個二十歲的漂亮女兒。

聽到託瑪斯的問話他露出一抹笑容道:“噢,您瞧,這不是在這兒苟延殘喘嗎?對了,您怎麼了?”

託瑪斯怔了一下然後說:“沒什麼,我只是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走廊上的大隊人馬衝進了病房,好幾位醫生、護士、護工圍著一架輪床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