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彷彿讓整個世界都變了,變的不再那麼冷漠,變得有溫度起來。

我看到了他懷裡揣著的槍械,只是我並沒有害怕,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不說話,就沒事!”

“靠過來!”

簡短的話語卻有攝人的威力,聲音彷彿像無形的手一般控制了我,那一刻我淪陷了。

雖然他懷揣著冰冷的槍械,可是我真的絲毫沒有覺得害怕。

我緩緩的靠在他的肩頭,居然體會到了一種久未遇到的感動。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尋覓,累了,倦了,有個可以依靠的肩頭,是那樣的溫暖。

不需要有過多的話語;

也無需有嫻熟的關係;

我所尋覓的,或許就是這一種剎那的心動的感覺,一種久違的默契。

我或許是認識他的,只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否則怎會如此的熟悉?

我慌亂的想抬起頭看他,他好象覺出我的不安,摘下我左耳的耳機,戴在自己耳上。

又用墨鏡遮住我左顧右盼的眼睛,外人看來,我們一定儼然是一對情侶吧。

時間在流淌的音樂中恆定,我甚至不記得聽的是什麼歌了,可那並不重要了。

車外的噪亂不安,車內的警察搜尋,彷彿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也許是有了墨鏡的遮擋,我還是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看他,他臉上沒有慌亂......

仍是淡然的眸子裡流淌出和我一樣的,陶醉在這一刻的默契。

只是車始終還是到站了,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也許是命中註定,他竟然和我在同一站下車。

他忘記取走墨鏡,其實還給他的那一刻,我心裡是不捨的。

那天夜裡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篤定淡然的眼眸,優雅的微笑,總會浮現,不知何時沉沉睡去,可哪怕是睡去,也依然不斷重複著一個支離的夢,夢中的男子也有雙淡然的眼睛......

彷彿想抓住些什麼,又彷彿什麼都無力抓住。

第二天看報紙,我瞭然一切,知道了他做了什麼事情。

只是奇怪的是,我竟沒有感到後怕,反而有一絲的擔憂。

我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他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只不過是茫茫人海中一個過客而已。

再見,再也不會見!

可是有時命運就是如此神奇,還是那輛小巴,還是那個時間,還是那個人。

我看到他了,我知道他也看到我了。

可是僅此而已。

第二次再見他,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我呢?

我不知道,警笛聲再次傳來,小巴再次停下。

我拿起手包,他坐了過來。

上帝安排兩個人第二次回眸,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我主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真的是讓人留戀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