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著牛皮袋驟然起身,緊緊抓著許彥穎的雙臂,焦急地問:“學長,你現在是不是隻接了這一個委託?”

許彥穎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拿著錢包怔了怔道:“你怎麼知道?”

許彥穎有幾次也後悔過,當時為什麼要接這份委託。

自從接了這份工作,不僅他工作裡的事宜被壓制地無法進行。

就連他的事業也是一樣。

他除了手頭裡的這份棘手的工作,沒有人再敢找上門委託他處理事宜了。

聽到他的回答,舒然心絃一顫。

她覺得自己真蠢。

蠢到連這兩件事這麼明顯的相連性都看不出。

早上明明聽見秦現與陳錦的對話,心裡暗自告訴自己要提醒許彥穎,不要與秦現起衝突。

可是被陸七笙的事情一衝上腦,便什麼事情都忘記了。

舒然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又急急確認道:“你說的富二代,是不是姓秦。”

許彥穎狐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卻還是如實相告,“是。”

舒然面色蒼白,想起秦現那副冷血狠戾的模樣。驚惶地垂下眸,咬著唇瓣艱難地勸告道:“學長,你收手吧。你鬥不過他的。”

“你知不知道,這個秦,是秦氏集團的秦。”

許彥穎終於笑起來,笑著苦澀,笑得牽強,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聽見他近乎絕望的聲音,從耳畔冷冷傳來,“來不及了,舒然你看到了嗎?這份牛皮袋裡裝著的東西,是我就業以來,犯的所有錯誤,收受賄賂,委託內幕,稅務漏洞。”

“一條條一框框,都替我整理好了。”

“他不要我退出,甚至不給我留任何退路。他要的,是我的命。”

那個人給他兩個選擇,一是身敗名裂,永生受牢獄之苦。二是自我決斷,留一個痛快。

舒然的心一寸一寸冷下來,指尖微微顫抖著,涼意襲然。

他要的,是我的命。

他的眼底一片悲涼,反問道:“舒然,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收手?”

舒然攥緊了手中的牛皮袋,緊抿著唇瓣。沉思良久,終於輕啟唇:“我幫你。”

舒然第一次開這麼快的車,從城南到城北市中心只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她幾乎是火急火燎地想要見秦現,想要拜託他,能不能放過許彥穎。

畢竟整件事情,他何錯之有?

只因這事,便要置他於死地?

是不是太過份了。

可是當車停在秦氏大廈前的時候,舒然就有點慫了。

那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聳入雲端,氣勢恢宏,富麗堂皇,不同反響。

人在這樣高大雄偉的建築面前,瞬間渺小無比,彷彿一粒塵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