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分為很多種,形成的原因也分很多種,有生前的執念,也有對人或生活的眷戀,以及種種情緒的集合…

渡一現在也沒能完全瞭解它們所有的形成原因。

他只知道那些附身到別人身上的鬼怪或惡靈,直接消滅他們的話,被附身的人對於它們曾經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慢慢模糊。

若是被附身之人的親人,就如此被他們遺忘,渡一總會覺得很不痛快。

彷彿是他抹殺了他們在這個世界最後的一絲痕跡,顯得十分殘忍,但要去尋找他們執念是什麼,或者眷戀的東西,他又感覺很麻煩。

他也有自己的生活,為別人的事情去奔波,總有點辜負自己人生的感覺。

所以不到影響自己生活,他也一般不去管。

索性這次遠野善的事情比較好解決。

只是一個母親對於孩子變態的佔有慾,還帶著對他生父的怨念,想將他培養成一個截然不同的人,這份執念讓她最後變成鬼怪伴隨在他的左右。

渡一不相信一個母親對於自己的孩子只有佔有慾和復仇的執念,這才借見子和兩個狐狸式神的手,想試試看她在最後一刻是否記掛著自己的兒子。

他好像賭對了,這位母親還是沒放下自己的兒子,當他誘導遠野善說出原諒她的話以後,卻甘願自己消散了。

只可惜一直跟著遠野善的貓惡靈變成貓靈後也消散了。

大概是它們感覺到曾經拯救它們的主人,已經得到救贖了吧。

所以真的得到救贖了嗎?

渡一看向病床上的遠野善。

“老師你笑一個看看。”

“你今天是不是哪裡不對勁,老要我笑幹嘛。”

遠野善感覺很鬱悶,說出他一直不願意說的話,感覺舒服很多是沒錯,但被一個自己學生多次要求微笑,依舊是一件十分別扭尷尬的事情。

“我和老師好歹是共患難了,為我笑一個就那麼難嘛?”渡一伸手去扯遠野善的嘴巴。

“停下,我是傷者,別胡鬧。”

“我也是受傷了啊,現在這個動作我手臂可很疼呢。”

沒有守護靈附身,抬起手對於渡一來說,的確要忍著手臂肌肉的疼痛。

“手臂疼還胡鬧,去找醫生看看。”

遠野善不信渡一的話,昨天他抓賊的時候,可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在糾纏中,兩個人一起摔到了床下。

啪嗒

水果籃落到地上的聲音之後,一個蘋果咕嚕嚕地滾到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旁邊。

遠野善和渡一轉頭一看,見子和華子正站在病床門口,一起的還有一個臉蛋圓乎乎的男子。

見子和華子呆滯地看著兩人,圓臉男子卻露出一個欣慰卻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繼續。”圓臉男子說著,把病房的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