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觸角慢慢伸了過來將她捆住,毒牙也毫無徵兆地從她的身體裡拔出,破洞處的血液也不再受到阻礙噴湧而出,順著她的手臂滴在地上,大出血也讓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我就是1號,何來偽裝之說?”

捆住她的觸角也越來越用力,鮮血也如湍湍細流般滑下,右手已經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了,僅靠左手又很難把握住狙擊槍。

方池的臉上逐漸浮現出細密的裂紋,隨著她的表情慢慢滲出黑紫色的血液,整張臉如同地獄的魔鬼般,雙目惡狠狠地盯著眼前蠕動的蜈蚣,眼中黯淡的金色光輝也隨著她的動作有著一瞬的綻放。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左手,漆黑的槍身出現,她的手臂因為它的重量猛地下垂,也許是瀕死前的潛力爆發,一股莫名的力量被注入到她的左臂,使她能夠僅憑一隻手端起槍身。

百目足也微訝於她頑強的生命力,直到槍聲再次響起才發出震天動地的笑聲。

老天並沒有眷顧她,這次的槍擊也並沒有產生任何作用,而槍也在她脫力之後迴歸於腦海中。

“咳……咳……”

胸口的觸角隨著他的大笑越收越緊,一時間大量失血加上呼吸困難導致的大腦缺氧讓方池險些昏死過去。

他揮動著觸手將方池拉到嘴邊,讓毒牙再次貫穿她的左肩。

“哈哈哈,這下看你還怎麼反抗。”

百目足注入毒液後拔出毒牙,方池因為痛苦扭曲的臉龐和身上的青紫帶給他莫大的滿足感。

“嗯?是不是還不夠,不然你怎麼會不向我求饒呢。”

此刻的方池雖然痛苦萬分,兩隻手臂也早已喪失知覺,毫無疑問是廢掉了,體內更是因為蜈蚣的毒液變得冰火兩重天,外熱內冷,如同螞蟻在啃食血肉,這種酷刑足以讓心志不夠堅定的人立刻跪地求饒。

但讓她做出求饒這種事,恕難從命!

難道他會因為你的求饒就對你網開一面嗎?不,並不會,他只是享受自己虐殺別人的快感,你的求饒只會讓他更加興奮!

即便是要死,她也要死得體面,絕不會讓自己如此沒有尊嚴地死去!

噗……

由於方池一直沒有給百目足想要的反應,他惱羞之際再次用毒牙貫穿了她的小腹,毒牙拔出時上面的倒刺還帶出了一節發白腸子。

方池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悲慘的一天,彌留之際,模糊中似乎看到了傳說中的走馬燈,從她出生到死亡的點點滴滴,酸甜苦辣,孤獨與快樂,最讓她留戀的竟然不是人,而是銀行卡里一連串的數字。

那麼多錢,她還沒有花完呢就被弄到了這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既要擔心自己會被被人殺掉,還要完成那該死的任務。

為什麼進入神梯的非得有她一個呢?

好疼啊……

這次是哪裡?左腿還是右腿?

眼皮早就不聽使喚地閉起來了,只剩下耳朵依稀聽得見那隻蜈蚣在她的身上穿孔,喉嚨也因為無孔不入的黃霧變得無法發聲。

難道就要這麼死去嗎?

她還不知道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方的人是誰,甚至連眼前這個虐殺她的人都身份成謎,只有那殘破的記憶提醒著她,這一切的背後似乎有著巨大的陰謀。

本不清晰的思路也在快死的時候清晰起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在那天晚上走出門一步,或許她還能繼續在地球上混吃等死。

“咳……”

這次的貫穿與之前不同,方池能夠明顯感覺到生命在快速流逝,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的她看向自己的胸口,原來這次破碎的是心臟。

“竟然還有意識。”

百目足的觸角一鬆,被捆著的方池也應聲跌落,如同一隻死魚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黃霧似乎能夠減緩她血液的流動,但會慢慢侵蝕她的肉體,直到她全部化為膿水為止。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四周的黃色迷霧如同被按了倒放鍵一般鑽回他的肋下,只剩下部分仍舊殘存在方池的傷口處,不斷腐蝕她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