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曇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解她的衣裳。

下意識的伸手去攔,又強撐開眼皮去看。

她倒是還記得自己今天剛嫁了人,可三更半夜實在是困的緊。

蕭樾折騰起來她是有點怕的,登時就又想哭,哼哼唧唧的抓著他的手不讓動:“你幹嘛啊……”

“本王今日大婚,洞房花燭之夜,你說幹嘛?”蕭樾今天的心情是委實不錯的,見她醒了,就撐起身子,居高臨下俯視她的面孔。

他這個媳婦兒娶得有多不容易,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理解了。

此時像是一直懸於心上的一塊大石落了地,整個人都有種前所未有的愉悅和輕鬆。

武曇眼皮沉重,這時候卻只想睡覺。

被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就只覺得頭皮發麻,睡眼朦朧的吸了吸鼻子:“我想睡覺……”

蕭樾看她這模樣,輕笑一聲:“好!睡覺。”

又繼續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武曇就更是不依了,雙手連忙護住領口:“你別……”

知道蕭樾這德行,必然不肯輕易罷手,突然就福至心靈,低呼一聲:“我……我那個了。”

蕭樾一時還不解其意。

只見她如臨大敵的一副模樣,死死的抓著自己的手腕。

她以前也不這樣的。

一時微愣:“什麼?”

武曇就是個撒起謊來也理直氣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當即解釋:“就是那個嘛……我小日子來了,今天你別碰我。”

這說法蕭樾是第一次聽聞,不過也馬上明白過來她指的什麼。

武曇見他發愣,趕忙就順手攏好了衣領,還很體貼的咕噥:“要麼你就挪去隔壁睡嘛。”

她今天是真的又累又困,即便是和蕭樾說著話,也是腦袋裡一團漿糊,始終沒有完全清醒。

這時候腦袋歪過一邊,眼皮就又沉重的合上了,縮了縮身子。

蕭樾看她確實是沒精打采的一副模樣,就也沒多想,翻身躺回床上,又伸手將她抱過來,攬在了臂彎裡。

只要他不動手動腳的,武曇就懶得管他了,在他身邊蹭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蕭樾的心態很好,橫豎他這麼長的時間都等了,而且現在如願以償把人娶回了家,後面還有大半輩子可以一起過的,凡事也不急在朝夕。

兩個人,相擁而眠,他心中一樣的妥帖滿足。

只不過——

就苦了院子裡候著的那幾個丫頭。

幾個人都是姑娘家,是不好意思緊扒著門邊聽牆角的,所以就稍微避開遠了點,在旁邊書房外面的廊下一起嗑瓜子吃點心,結果等了半夜也沒聽主子們房裡叫送熱水服侍的……

青瓷和藍釉倒是還好,練武之人的體魄強健,結果杏子次日一早就噴嚏鼻涕的凍病了,早上都沒能來新房服侍,回自己房裡避著養病去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所謂的幾家歡喜幾家愁,是夜,蕭樾和武曇睡的香,宮裡卻有人暴躁非常,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