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曇走得急,頭也來不及回,只是倉促的丟下幾個字“回家算賬”

雷鳴自然是沒聽明白,連忙就快步進了院子。

蕭樾正站在屋子裡看曲林拿過來的那份證詞,表情閒適自然,看樣子又不想是剛惹了那小祖宗不痛快的

雷鳴狐疑的進了屋子,左右看看,也沒有打砸搶燒的跡象,這才慎重的開口問道“王爺”

才開了個頭,就被蕭樾截了話茬。

蕭樾正在細看曾文德留下的那份證詞,隨手撿起桌上武青林的來信塞給他“回去之後還去安排一下上回那幾位御史,蕭昀的登基大典在後天,大後天開始就要臨朝聽政了,讓他們都提前寫好了摺子,就拿這件事給我往死裡參武青林,務必要逼蕭昀給個處置出來”

雷鳴一臉懵懂的接了信函細看,看完之後就更是頂了滿頭的問號,進一步確認道“王爺要參武世子那最後是具體要個什麼處置”

你這是又要花樣作死麼

那位武世子才是武家小祖宗的心肝兒肉,您這本來就活得很沒有尊嚴了,這麼頂風作案去給捅你未來大舅子的刀子這媳婦到底還想不想娶了

雷鳴覺得他家王爺一定是瘋了

蕭樾卻壓根沒心思理會他,還在埋頭認真鑽研曾文德的那份供詞,聞言就沒好氣的回了一聲“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他們那些文臣都是考科舉進的官場,律法上的事兒還須得本王去教麼”

他這態度,已然是十分不耐煩。

雷鳴就是有一肚子的牢騷也不敢發了,默默地把信摺好拽回袖子裡。

正要轉身出去,蕭樾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終於抬頭看向了他“武曇呢”

雷鳴連忙收攝心神,正色道“往園子的方向去了,說是急著回家算賬”

回家去砍死那位定遠侯麼

蕭樾的眸光微微一滯,就將手裡的供詞匆忙的折了,一邊往袖子裡塞一邊往外走“給燕北遞個訊息,告訴他南梁方面的事,暫且不要做的太激進,先稍微給梁元軒找點麻煩就好,激得他心浮氣躁即可,留著他,本王另有用處”

“是”曲林離了領命。

蕭樾已經大步出了院子。

雷鳴這才急吼吼的問曲林“王爺和二小姐又怎麼了”

“沒什麼吧”曲林卻是被他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帶得有些慌了神,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雷鳴甩了甩袖子裡的信函“那王爺為什麼要彈劾定遠侯世子”

二小姐知道了不得撕了他啊

曲林聞言,這才徹頭徹尾的鬆了口氣,一臉嫌棄的說道“你能不能別這麼神叨叨的,彈劾武世子是二小姐給王爺出的主意,讓你去做你照辦就是了。”

雷鳴最近是真的挺奇怪的,時常就草木皆兵,神叨叨的,跟中了邪一樣。

曲林看著他那一臉嚴肅又糾結的表情,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處了,就先撇了他快步出去了。

武曇去到之前那個小院子裡,青瓷和藍釉還押著錢媽媽一起坐在那屋子裡寸步不離的等著。

正在百無聊賴的時候,聽見腳步聲。

抬頭看見她來,就都趕緊站起來“主子”

錢媽媽嘴裡還塞著布團,被捆了上本身,口不能言。

本來正惶恐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發呆,聞言,也跟著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武曇徑自跨過門檻走進去,一邊吩咐青瓷“出去先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啟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