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刀子砍在身上是會流血的!(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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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確實回來了,他所率領的十三名哨騎,也一個不少。
只是模樣悽慘了些,趙高頭上的鐵盔不知丟哪去了,髮髻散亂好不恓惶,胯下的御賜寶馬,似乎也有些瘸腿。
但,總歸是全須全尾的活著!
趙高策馬進了營地,讓十三名哨騎去飲馬歇息,自己則徑直尋了秦墨幾人,下馬搖搖晃晃見禮:“拜見太子,拜見秦相,見過諸位同僚。”
扶蘇以太子之尊,親自攙扶站立不穩的趙高,溫言問道:“趙司馬,可是受傷了?”
趙高見這向來無甚交際的太子,如此禮賢下士關懷自己,心中不由頗為感慨。
尤其是,他昨夜經歷了生死劫難,猛聽這般溫和關懷之言,那是真有種想哭的衝動!
自己壓上後半生前途,做賭注的猴精弟子胡亥,若有扶蘇一半的忠厚君子之風,恐怕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那太子之位,趁著未被分封去塞外,也未嘗不能再爭一爭……
趙高心中千迴百轉,最後卻是化為一聲慨嘆,搖了搖昏沉的腦袋,揖手道:“有勞太子掛懷,末將並無大礙,只是落馬摔了一跤,腦子有些混沌,頭重腳輕。”
這症狀,八成是摔成腦震盪了!
李斯奇怪問道:“趙司馬為騎兵,理應最先撤回,怎反而這般晚回來?”
兩人都是法家學者,私下倒也說得上話。
趙高臉色一苦,嘿然解釋道:“吾與十三騎看到撤退煙火訊號,第一時間便撤出營地。”
“可剛出營地,便遇上一隊番禺騎兵,吾等眼看寡不敵眾,只能仗著馬匹優良,且戰且退,直被追出數十里遠。”
“而且黑夜中疾馳,難以視物,吾胯下之御賜寶馬,失了前蹄栽倒,險些將吾活活摔死,若非十三騎不棄相救,吾多半已丟了首級……”
他和十三位哨騎,大抵是與熾那一屯同樣,被率先趕到的番禺騎兵堵截了。
也是夠倒黴的!
李斯遞上同情目光,轉而卻道:“趙司馬怕是忘了,秦相戰前有佈置,諸部若遇番禺精銳糾纏,便退入山林,以鴛鴦陣克敵。”
“你們騎馬逃竄,便只能在山道上,又焉能不被追殺?”
趙高被說老臉一紅,心中暗暗腹誹:【你老哥在遠處觀戰,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扶蘇笑著打圓場道:“趙司馬初臨戰陣,能全身而退已是大幸,倒也不必強求過多。”
“想我去年隨秦相出征,在趙地初臨戰陣,被匈奴兵臨死偷襲,彼時心中之驚懼慌亂,至今記憶尤新,逃命之時又那裡能顧得上許多?”
“此番,趙司馬率十三哨騎馬踏敵營,攪亂番禺後軍之防守,堪為悍勇,當為首功!”
趙高聽得提氣,一時彷彿腦震盪都好了許多,向扶蘇一揖到地:“太子謬讚,末將慚愧……”
……
……
秦軍的夜襲戰取得全功,番禺王就徹底苦逼了,看著被燒成焦土的後軍大營,精瘦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不甘心問道:“可搶救回糧草甲械?”
灰頭土臉的後軍大將縮了縮脖子,指著身旁幾籮筐白米顫聲道:“回……回稟大王……只有搶救回這些……”
番禺王看向那幾籮筐白米,頓覺眼前發黑,深吸一口氣後,猛地拔出佩劍:“廢物~!”
噗——
劍光閃過,後軍大將的人頭,骨碌碌掉在地上,無頭屍體也砰然倒地。
番禺王提著滴血長劍,心頭憤怒猶自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