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參帶著渾身的火藥味和血腥氣,找到秦墨彙報戰況。

秦墨並不責怪,理解頷首道:“追不上,便不追,這是對的,咱們將士皆無馬,追出去反而會被敵騎所乘,被殺個回馬槍。”

“此番攻城奪關,將士損失幾何?”

曹參揖手答道:“炸城門時,羌人戰士有數人被守城器械所傷,另有戍卒一人捱了守城金汁,急需醫療營救治……餘下只是戰鬥中受了些傷,有甲冑護身皆不重,自己用酒精擦擦,包紮一番即可。”

秦墨滿意點頭:“甚善,傷者立即送去城外大營救治。”

“另外,城外那兩萬羌人,讓他們也別睡覺了,先抓緊時間把封堵谷口的積雪清理開!”

“喏。”

曹參揖手領命,但轉而卻又道:“大將軍,城內收攏的羌人奴隸,是否也一併加入其中清理積雪?”

秦墨搖頭,道:“不急,先甄別一番,將投靠西域聯軍的狗腿子揪出來再說。”

“對了,據俘虜所言,老頓弱與其隨扈,也被羈押在這關城中,可曾尋得?”

曹參遲疑道:“恐是被敵軍逃遁時帶走了,末將麾下並未找到他們,否則就算是死了,也總能找到屍體的……”

秦墨頷首不在多言,擺手讓他下去操辦事物。

……

城內收攏的羌人奴隸,約有三萬之數,有男有女,皆為青壯。

但其中一萬左右,乃是投靠西域聯軍的帶路黨,他們的族長首領們,皆已被托里提所殺,自己也被繳械關押,做了半天奴隸。

他們被西域聯軍背叛,心中對西域聯軍的恨意,絲毫不弱於其他羌人,甚至猶有過之。

可是,這並不能抹掉他們給西域聯軍做帶路黨,在高原上燒殺搶掠所造的罪孽。

既然做了孽,便沒有輕易揭過的道理!

哪怕他們被甄別出來後,賭咒發誓與西域聯軍不共戴天,要死心塌地的歸順大秦……

哪怕他們只是普通牧民,投靠西域聯軍只是隨波逐流,真正拿主意的全是那些被托里提坑死的族長首領們……

可做了孽,便是做了孽,論跡不論心!

秦墨派遣人馬出關,尋了他們還在安穩生活的部族,將他們的家眷婦孺,盡數控制起來。

而後,將他們盡數編為奴軍。

日後與西域聯軍作戰,他們便是敢死隊,若能奮勇殺敵,有所斬獲,便可憑軍功抵罪,使自身和家眷婦孺皆得自由。

這乃是大秦軍功爵制的題中應有之意,斬敵首級抵罪,一切以軍功說話,若能多斬幾級,更可鹹魚翻身,奴隸變為爵臣!

若戰鬥中無有斬獲,便全家做十年苦役,慢慢去贖罪吧。

這乃是秦法的題中應有之意,一人做孽連坐親族,方可使其畏法遵法!

如此,一番處置過後,被編為奴軍的帶路黨羌人,非但沒有怨憤,反而是心悅誠服。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讓其他羌人處置,就憑他們做帶路黨時造下的孽,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要面臨瘋狂報復,亡族滅種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秦墨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並敞開將功折罪的大門,在他們看來,已是大大的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