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重新接過紙張,擺手道:「蒙恬前輩進兵神速,壓力卻是來到咱們這邊了。」

「接下來,便要看咱們能否把握戰機,配合韓信將那十幾萬斷了補給的西域聯軍,全都一鍋燴了!」

蕭何愣了愣,繼而臉色喜色漸漸斂去。

他雖不以兵事見長,但卻是極聰慧敏銳的人,有些話不用說太明白,他也能領悟,當下沉吟道:「這戰機,恐怕不好把握啊。」

「蒙恬大將軍進兵如此神速,其所經之沿途城池,想來必然是能繞便繞……如同,這婼羌城一般……」

「婼羌城只是一座彈丸小城,一鼓可破,但後面的城池,堅城不在少數,且西域雜毛為保家園,定然是要死戰的。」

「我軍若是一座城一座城的打過去,耗費時間之巨將難以估量……戰機,怕是要錯過!」

這也是秦墨之所慮,便頷首讚賞他的分析得當。

蕭何感覺自己有些班門弄斧了,赧然揖手道:「主君,是否召集諸將,前來商討一番,或可有奇計。」

秦墨先是點頭,但轉而卻又搖頭,向蕭何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嘀咕道:「你可以先去找劉季,讓他率部配合你演一場戲……」

蕭何邊聽邊點頭,起初還有些疑惑,可等秦墨說完,大抵是明白用意了,眼眸放光的揖手道:「臣,瞭然,此策定然可瓦解西域守軍鬥志。」

秦墨感嘆的砸了咂嘴,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便又道:「我這法子,可不可行,其實還是兩說。」

「你與劉季透過氣之後,不妨也知會軍中諸將一聲,問問他們是否有好法子,但凡有法子,不論好壞,皆可來與我言說,言錯無過,計成重賞。」

「喏~!」

蕭何再次揖手,領命快步而去。

秦墨目送他離開,向親衛隊長夔道:「夔,諸將若請見,立刻領來見我……我先去看看小妹傷勢如何。」

「主君實乃我輩楷模也。」

夔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瑣表情,揖手慨讚道。

親衛們或許大多不知,只把呂小妹當成是,嬴政派來幫忙照顧丹姝和子都的內官,與秦墨有些親戚關係。

但夔可不一樣,他與呂雉算老朋友了,當初都是跟著秦墨,在百越一起共患難過的,更知道呂小妹乃是呂雉的妹妹。

呂雉早已是秦墨的未婚妻……之一,此番戰事結束便要舉行大婚了,可這位呂雉的小妹子,卻與秦墨這姐夫……咳咳咳……

男人啊,真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

「滾球……」

秦墨懶得鳥他,撂下一句國粹,快步離開大堂。

……

呂小妹早上才動過手術,行軍時雖然乘坐的是廂車,可卻難免顛簸,傷口疼痛在所難免。

秦墨來到她的臥房時,小姑娘臉色煞白的躺在塌上,疼的哼哼唧唧,丹姝和子都在旁邊也幫不上甚麼忙,只能心疼的摸著眼淚,奶聲奶氣安慰她。

這一幕,讓秦墨心中莫名升起愧疚之感!

毫無疑問,嬴政的目地達到了。

他想用家室捆綁住秦墨,如今秦墨尚未大婚,卻已然感受到了那份責任的沉重。

不知何時,秦墨早已不再是孑然一身的閒雲野鶴,他的安危喜樂,同樣也關乎著身邊之人的安危喜樂。

隨性而為,往後大抵與他絕緣

了……

「去將醫倌請來,為呂小娘檢查傷口。」

秦墨退出房門,向身後親衛囑咐道。

「喏。」

親衛忙是領命,但不等他離開,臥房內卻傳來呂小妹的聲音:「姐夫,不用啦,我沒事的……傍晚一場大戰,軍中傷員頗多,還是先緊著他們吧,將士們的安危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