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從海水中探出頭,抹了把臉上的血紅色海水,手腳並用爬上鯨魚肚皮。

嬴政和文武百官看到這一幕,不由長長鬆了口氣。

艦隊將士亦是鬆開緊握鉤矛的手,繼而不知誰先喊了一聲,震天的呼吼聲隨之而起:“大將軍威武……嗷嗷嗷~!!!”

這是在百越時間長了,學了越人那一套。

……

稍後,秦墨、張良和夔回到船上,重新穿好衣物,漂浮的巨鯨屍體,也被將士們用繩索鉤矛,拉到了船舷邊固定。

“我這不是沒事麼……都別板著臉啦,笑一笑……”

秦墨見元嫚和呂雉在旁邊俏臉沉凝,只得訕然安撫道。

但兩女卻是不理他,似乎真被他與巨鯨搏鬥的一幕嚇到了,也生氣了。

秦墨左右看了看,岔開話題問道:“小妞呢?”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兩女臉色更沉,呂雉幽幽答道:“方才跳下海去為你助拳,被公孫宦令用漁網強撈了回來……後來父皇也下令,讓健婦把她押回船艙了!”

秦墨:“……”

秦墨砸了咂嘴,衝旁邊的老公孫遞去一個讚賞眼神:【撈的好~!】

老公孫回以謙遜微笑,寵辱不驚。

“君侯駕船去與巨魚搏鬥前,可曾想過我……想過虞姬妹妹?”

“她性子裡藏著剛烈,你若有個差錯,她會如何?”

呂雉打斷兩人的眉來眼去,向秦墨嗔怪問道。

元嫚在旁沒有說話,因為類似的話,她也曾跟秦墨說過的,好話不說二遍。

秦墨再次啞口無言,只能訕笑以對:“這不是沒事麼……”

船舷處,嬴政從巨鯨的屍體上收回目光,回頭看了一眼沒了脾氣的秦墨,臉上不由浮現一絲笑意。

男人終究還是要有家庭啊,這可比打鞭子管用多了!

秦墨似乎察覺到了嬴政的目光,立即投以求救眼神:【看在黨國的份上拉一把!】

嬴政丹鳳眼微眯,似笑非笑的挑了挑濃眉:【還逞能嗎?】

秦墨嘴角下撇,擺出認命表情。

嬴政強忍住大笑的衝動,開口朗聲道:“愛卿,可知這巨魚如何稱謂?”

秦墨頓時如蒙大赦,向兩女露出一個“陛下找我,回頭再說”的無奈表情,便巴巴的快步去了船舷邊,解釋道:“此巨魚,謂之鯨,類黥面的黥,將黑字旁換成魚字旁,便是了。”

嬴政和諸人無不啞然:“愛卿這是順口造了個字啊……不過,京者,高而巨大……謂之鯨,倒也恰當!”

秦墨懵逼眨了眨眼,繼而笑著點頭,一副我就是這個意思的表情。

華夏文字博大精深,他這義務教育下的殘次品,歷來是隻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那裡能懂其中門道,只能強行裝逼了!

秦墨心知再聊下去,自己就要著相了,便指著海水中載浮載沉的巨鯨屍體,向嬴政和文武百官解釋道:“陛下……諸君……這鯨魚堪稱渾身是寶,不止可食肉,其皮鞣製之後,比牛皮犀皮更奢華。”

“其脂油則量大質優,無論用於油燈燭火,還是用於保養皮革甲械,皆比動物油植物油更佳。”

“遺憾的是,臣將其腦殼炸裂了,否則其腦髓油,更是極品油脂。”

“不過,其魚口中的須應該還在,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可用於紡織,也可製成琴絃、弓弦,物以稀為貴,但凡製出器物,必是緊俏的寶貝。”

“哪怕其骨,也質地近似象牙,可用於雕刻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