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嫚趕忙隨之起身,攙扶身形不穩的嬴政:“父皇息怒。”

百官也立即勸道:“陛下當愛惜自身,氣大傷身啊。”

扶蘇則道:“父皇不必憂心,通武侯已率軍前去支援。”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開口,嬴政頓時更怒,抓起案上瓷杯,便向他砸過去,怒道:“無用蠢材,再救不回秦卿,朕必不饒你與王賁!”

扶蘇捱打都挨出經驗了,麻利的閃身避開,揖手煞氣騰騰道:“若秦相有傷損,兒臣定親自領軍,屠滅番禺國,殺他個雞犬不留,再向父皇請罪……”

旁邊呂雉聽著父子倆的對話,心驚之餘卻是滿腦門的問號:【君侯怕不是始皇帝的私生子吧?】

【怎麼感覺,比這位太子還要更得始皇帝寵愛?】

呂雉正在頭腦風暴,嬴政突然下令道:“擺駕,朕要登岸,親自率軍去支援秦卿!”

“喏。”

趙高揖手領命,迅速出去準備。

百官面面相覷無人敢勸。

畢竟,嬴政為了找秦墨,已然冒著遭遇海風的兇險,坐船來到這南方百越之地。

而且為了找尋秦墨蹤跡,沿岸被屠滅拷掠的越人部族,沒有一百也有一百二。

也真心沒啥好勸諫的了!

……

……

與此同時,秦墨接到幾個半大娃子的求救,已經在率兵回援的路上了。

千餘越人戰士心憂自家族眾,那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發足狂奔。

張良和諸劍客完全跟不上腳程,只得留下看押五千戰俘,有霹靂彈在手,又有天兵天將的名頭,雙重威懾之下,倒也不慮戰俘有異動。

“娃子,那些大船打得什麼旗幟?”

秦墨一邊奔跑,一邊向旁邊幾個騎馬領路的半大娃子,詢問道。

“旗幟?”

“呃……”

幾個半大娃子,齊齊懵逼撓頭。

好半晌,才有一個機靈點的,指著秦墨的將旗道:“與天神旗幟上的符號一樣。”

秦墨扭頭看向自己的將旗,疑惑片刻才醒悟過來,娃子所說的符號,乃是‘秦’字。

但這卻讓他更加疑惑。

番禺國也有姓秦的將領?

縱然有姓秦的將領,也不該用秦篆寫在旗幟上啊?

從繳獲的番禺太子旌旗來看,古越人有自己的文字型系!

“擒住你們族眾的軍隊,甲冑兵器可多?”秦墨繼續問道。

“多!可多呢~!”

“都穿著黑紅色鐵甲,騎著高大的馬匹!”

“我們騎的馬,跟他們騎的馬比,就像我們與天神比,顯得又瘦又矮!”

半大娃子們面帶恐懼,七嘴八舌向秦墨講述。

秦墨眨了眨眼睛,奔跑的腳步漸漸停下。

所謂的黑紅色鐵甲,他可太熟悉了,那是秦宮禁衛貫穿的甲冑。

甲片未經拋光,故而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