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回過神,疑惑問道:“你方才說,是碭郡單父縣人氏?”

呂雉再次愣愣點頭:“是呢……不過,我被擄上船時,正和父母兄長一起,往泗水郡沛縣遷居。”

“彼時是趕路途中,父母兄長在大河邊歇息,我去水邊洗漱,正遇到這一行劍客,便強行將我擄上了船。”

秦墨恍然頷首,心中疑惑頓解。

受限於前世並不豐富的歷史學識,他一直以為呂雉,是泗水郡沛縣人士。

但實際上,呂家的祖籍是碭郡單父縣,後來才遷居泗水郡沛縣。

包括劉邦與呂家的結識,也是在呂家落戶沛縣之後的喬遷宴上,亭長兼地頭蛇的劉邦,空口白牙去混吃混喝……

“這麼說,咱倆還真是有緣啊~!”

秦墨表情古怪,重新打量她半晌後,卻是意味深長的啞然失笑。

張良啊張良,你是真的牛逼,居然把大漢朝的國母,給我弄過來當丫鬟。

自己這些天昏昏沉沉,吃喝拉撒全是呂雉一個人照料,恐怕屁股上有幾顆痣,她都早已瞭然與胸。

張良這是給自家未來的君主,戴了一頂大綠帽子啊!

唔……為什麼會想到綠帽子……

……

微山湖水澤中,劉亭長突然鼻子發癢,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啊啾~!”

身旁拎著殺豬刀的夥伴見他如此,便關心道:“兄長可是泡水時間太長受了風寒?”

劉亭長揉了揉鼻子,擺手示意無恙,但轉而卻又罵罵咧咧道:“乃母的,這方圓三百里山林水澤,已經來回搜了幾遍,就差掘地三尺了,我看秦相是凶多吉少矣。”

殺豬刀同伴趕忙捂他的嘴:“兄長慎言,我聽說前日有別縣更卒偷懶,始皇帝親下詔令懲處,險些落個全縣官吏皆斬的下場。”

“最後隨駕百官勸諫,才算改為鞭笞,肩背都打爛了!”

劉大亭長嚇得縮了縮脖子,可隨即又推開同伴的手,做大義凜然狀:“打的好!秦相賢德,吾等末吏黔首,往日多有仰仗秦相之仁政,怎敢不賣力找尋?”

“兄弟們,都找仔細些啊,若能尋得秦相,我做了關內侯,也少不了兄弟們富貴!”

“喏。”

附近水澤中的更卒,笑嘻嘻的齊聲應和。

……

海中,漁船上。

秦墨看著身旁的呂雉思維發散,腦海中浮現給劉大亭長戴綠帽的少兒不宜畫面,眼神便不免有些冒犯了。

呂雉似有所覺,下意識蜷縮豐腴身體,想要避開他的冒犯目光。

秦墨強行遮蔽腦海中的不堪畫面,暗道:【長公主害我啊,這一天天的腦子裡,老往男女苟且之事上尋思,身處險地還是保命為首吧。】

“妹妹啊,有吃食……你跑什麼啊?”

秦墨自床榻上坐起身,想問呂雉要些吃食果腹,但呂雉宛如受驚的兔子,戒備著迅速向後退了幾步。

似乎,生怕他要做什麼禽獸之事!

秦墨無語之餘,又是哭笑不得,嗔道:“躲甚?我是餓了,難道還能吃了你不成?”

呂雉赧然,上前攙扶他道:“往日皆是劍客送來吃食,今日還未送來。”

秦墨點點頭,在她攙扶下站直身體,開啟門扉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