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婦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那潑辣嗔怪模樣,卻是如同與家中父兄子侄玩鬧,更讓人心生親近。

“娘子可曾婚配……”

王其顯然不是個講究人,張嘴就要直奔主題。

可不等他把話說出口,健婦已經轉身離開,去給他手下捱了鞭笞的其他騎士,做鞭傷處理。

王其鍥而不捨的追上去,卻見那健婦,對待普通騎士,也是親和溫柔。

這多少讓他有些吃味,不由怒瞪那騎士。

但那騎士‘美色’當前,一顆心早被勾走,竟是理也不理他這千將。

稍傾,健婦去給下一位騎士處理鞭傷時,身後便又多了一人鍥而不捨跟隨。

到得最後,健婦身後已經跟了一群糙老爺們,而接受鞭傷處理的騎士,心中惶恐之餘,卻又情不自禁……

“沒事了吧,那額就奏先走了。”

“對了,你們都記住,額叫淮,以後便負責你們這千隊,誰若受了傷發了病,便去醫療營尋額。”

“記住不能喝生水啊,若是讓額知道,誰喝生水鬧了肚子,定要告知大將軍,再抽他鞭子!”

健婦臨走之前掐著腰囑咐道。

一群糙老爺們,頓時化身小雞啄米,瘋狂點頭答應:“淮姐姐放心,吾等互相監督,絕不喝生水。”

淮滿意點頭,邁著大腳板灑然離去,身後的糙老爺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行注目禮。

好半晌,王其最先收回目光,看向手下騎士們,突然表情一肅。

“醫療兵乃袍澤性命之所繫,敢有冒犯欺辱者,斬!”

“喏!!!”

騎士們轟然應喝。

……

大抵雷同的情形,在校場各千隊中同時上演。

將臺上的扶蘇,以及屠睢、任囂兩位老將,則將之盡收眼底。

“有醫療兵在,將士無後顧之憂,必然用命殺敵,善哉!”

扶蘇忍不住擊掌讚歎,繼而又向秦墨揖手道:“鎮國候治軍之妙,實乃扶蘇平生僅見,真受益良多矣。”

這彩虹屁,拍的突然。

秦墨哭笑不得看他一眼:“長公子過獎了。”

扶蘇也知自己忘形了,訕然不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