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用?大名手下不自知的奴隸罷了。

他念頭剛剛升起,日落日升,轉瞬之間。

農民和妻子還在田地幹活,正午時,他將鋤頭往地上一撂,坐在田邊,接過幾歲大的孩子遞過來的飯盒。

白米飯,配上一些破菜葉罷了。

但他們卻吃的很香的樣子。

“可憐。”日向謬微微搖頭。

馬蹄聲傳來,是大名府的人來收稅了。

課稅使看了一眼長成的莊稼,冷笑了一聲,“看起來今年的收成會很不錯嘛,很期待你明年的表現。”

農夫慌張的乞求了起來。

但課稅使顯然不會管他死活。

農夫癱在地上大哭活不成了。

日向謬皺起眉頭,抬起右掌,但想了想後還是放下。

看著農夫哭嚎。

誰知課稅使走遠,農夫直接從地上蹦起來,吐著舌頭大笑,跟妻子和孩子賣弄起來。

說著一些日向謬聽不懂的話。

似乎是他在田裡偷種了些商業作物,等過秋跟著路過的商隊去附近的城鎮一賣。

還能小賺不少。

“難以理解。”日向謬皺著眉頭,“他失去了他應有的,為何會得意?”

“每個人都向往著美好的生活,但對美好生活的定義,卻又不同。”

赤發的重樽走到他身後,左手搭在他肩膀上。

“那個農民,生而富貴,可年少時便被捲入戰亂,被迫流亡,父母遭搶匪所殺,重視的弟弟與妹妹也未能保護好。

“病死、餓死、被殺死,他見慣了死亡。

“對他來說,還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而每年與呆頭呆腦的課稅使鬥智鬥勇,就是他的娛樂活動。”

日向謬扭頭看向重樽形象的白蛇。

白蛇扯開嘴角低笑道:“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沒有剝削者,他們會過得更好。”

他的身影化為血霧,緩緩散去,場景忽的一轉。

三個孤兒跟著他們看不清臉的師長打獵,釣魚,修煉,玩耍。

他們並不強大,看起來也沒什麼天賦,也沒有錢,過得很拮据。

似乎還處於戰亂,出門時都需得小心謹慎,害怕遇到流亡的忍者。

但他們的臉上總是掛著開心的笑容。

從那笑容中,日向謬品味到了他從不理解的一個詞,“滿足”。

畫面一轉,三個孤兒長大了,他們有了財富,有了力量,有了地位。

他們中有人抬手就能將視線所及之處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