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昭緊隨其後上了艇,難掩生氣神色,玩樂的興致被一掃而空,她沉著臉默默脫下救生衣,開始穿外套。

&non卻大叫起來:“老闆,你受傷了?”

&non的指向看,只見白燼野的右側額角有小手指甲那麼大一塊破皮,鮮紅鮮紅的,好像很深的樣子。

顏昭抬手看看自己的手腕,她的腕上綁著一串鑰匙,由於今天沒帶包,她就用扎頭髮的橡皮筋拴在了手上,大概就是這串鑰匙剛才在水裡推開他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他的臉……

出於職業病,顏昭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合同啊、保險啊這一類的事,聽說很多明星都給自己的身體部位上了保險,白燼野靠臉吃飯的,會不會也上了保險?

心裡毛毛的,有種闖禍了不安感升騰起來。

白燼野用指腹碰了碰那塊破皮的地方,嘴裡發出“嘶”的一聲痛呼,應該是海水的鹹刺激了傷口,顏昭見他吃痛,也跟著戴起了痛苦面具。

&non拿來一個醫藥箱,遞給顏昭,顏昭剛要推脫,Simon一個猛子就鑽進了水裡,大喊:“你們倆玩爽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non就像只海豹一樣在海里撒起了歡兒。

船停在海上,岸邊變成了一條線,水面靜的像有誰在偷聽。

白燼野看著她,他的眼仁是琥珀色的,彷彿一杯酒裡透過陽光。

額角的破皮處滲出血珠,似乎在控訴,顏昭開始後悔上了這條破船。

她嘆了口氣,開啟了醫藥箱,不情願地對他命令:

“坐下。”

白燼野坐在她面前,再抬起眼,眼睛竟有點像小狗。

顏昭有點愧疚,語氣當即柔緩了幾分:

“我本來玩的好好的。”

他仰著頭,彷彿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她處置。

顏昭拿起棉籤蘸了碘伏,輕輕在他的傷口上按壓:

“這下可壞了,你接下來有什麼重要的活動嗎?”

她說話的氣息輕輕地撲打在他的鼻尖,他一伸手就能摟住她的腰。

白燼野的目光中有粼粼波光,用眼睛描摹著她的唇。

“有場戲。”

“什麼戲?”

要是戰爭戲、打鬥戲、警匪題材,臉上掛點彩應該問題不大吧……

“親熱戲。”

顏昭停住手上的動作,低頭看他,就見他的唇上有水澤,形狀好看,鮮豔欲滴。

他的眼裡繚繞著不清白的慾望,顏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誰親誰?”

“她親我。”

她?女演員麼?

“不能改一下嗎?你想親,對方不願意,結果把你給撓了。”

白燼野的眼裡泛起笑意,狗狗眼變成了狼的眼睛,他把舌尖吐出一點,帶著水澤,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