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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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白燼野在紙上籤了字,錢鐸拿起紙張裝進檔案袋,並細心地幫白燼野扣好了筆帽。
“白先生,製片方那邊我溝透過了,讓我方賠償損失的要求我已經回絕,你這邊不用擔心,他們要鬧就對簿公堂,打上幾年官司,他們的專案也就黃了,現在被動的是他們。”
“錢律師還好吧?很久沒跟你爸爸喝茶了。”白燼野遞給錢鐸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根,放鬆地靠在沙發上,被煙燻了的眼睛覷著錢鐸。
錢鐸律師笑著,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越跟白燼野打交道,就覺得,白燼野和當初來找他的那個樣子判若兩人,那時候錢鐸覺得,白燼野看起來就是一個被經紀公司束縛的傻瓜明星,無辜又無腦,直到他父親錢律師的一番話點醒了他,錢律師說:
“白燼野給我們看過一篇前助理朝露寫給他的郵件,朝露痛訴葉晞汶和SCE是如何控制白燼野的,葉晞汶也辭任了白燼野的經紀人,這場仗,看似是白燼野為了朝露而打,為了自由而打,看似白燼野與葉晞汶的關係已經是千瘡百孔,但你看白燼野新成立的傳媒公司,第二大股東是誰?是成藝。成藝是誰?成藝是葉晞汶同居多年的情人。”
錢鐸被白燼野眯起的眼盯得打了個冷顫,卻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他也總提起您。”
錢律師的話又在錢鐸的耳邊響起——“你們才是無辜又無腦!人家白燼野賠的那點解約金和他認購的股權相比,簡直不值一提。礦業巨頭河東礦機的母公司河東集團收購SCE娛樂,而河東集團的最大股東是承鼎集團,白燼野在這場解約鬧劇中直接影響了SCE的估值,他在為誰拉偏架?而你再看成藝控股的藝文影業,法人是紀石武,紀石武是誰?是紀承達的弟弟,承鼎集團是誰家的?是紀家的!”
錢鐸好半天才繞回來,驚喜地說:“鬧了半天,白燼野現在是咱自己人吶!”
錢鐸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半吊子,所以在白燼野這裡格外緊張,生怕哪裡露怯被他換掉,畢竟他還指望這一單出人頭地,但如今知道白燼野跟紀承達有關聯,而信誠旺達也是紀承達出資,所以心裡覺得這生意穩了,立刻放鬆了許多。錢鐸見白燼野一直跟人打電話,卻也沒讓他走,還在與人通話的空隙禮貌地示意錢鐸“先隨便轉轉”,錢鐸對白燼野笑了笑,很不客氣地在客廳裡繞來繞去,看看花瓶,看看字畫,走著走著,就繞到了外面。
庭院很大,向內看去,房子都是落地窗,陽光一照,房間裡一覽無餘,忽然,錢鐸看見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人,而那人的眼睛正也盯著自己看,他先是驚訝,然後是驚喜,接著揮舞手臂朝床上的人打招呼,並且撥通了電話。
顏昭看到錢鐸的身影時,也十分奇怪,但她數日沒見過外人,冷不丁地來了一個熟面孔,還覺得親切,於是也接起了錢鐸的電話。
“你怎麼在這裡?”錢鐸看著病床上被支具束縛的顏昭,眼裡忽然生出一絲不忍。
而顏昭接起他的電話,第一句便問:“我先前讓你去查美尼爾防盜門的事,你幫我查了嗎?”
錢鐸笑著敲了敲玻璃,望著顏昭憔悴的臉:“查了,我進去跟你說?”
顏昭還沒來得及制止,錢鐸就掛了電話,笑著消失在了落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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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顏昭無奈地搖頭,怎麼就沒遺傳一點他爸爸的老謀深算呢!
錢鐸開啟臥房門,探頭進來,又關上門,走到她的床前,滿眼吃驚:“我只知道你請了病假,但不知道你病的這麼嚴重,我一直追問你,你告訴我你在老家呢,結果就變這副德行了?你怎麼了?這是怎麼搞得?”
警方將受害人的資訊保護得很好,沒人知道顏昭是這場連環殺人案裡的其中一位受害者,她現在這副樣子,任誰看了都會震驚,還以為她已經癱瘓了。
“腰閃了一下,醫生說靜養一陣就好了。”顏昭懶得廢話,威脅他說:“你最好趕快出去,讓白燼野看到,他會生氣。”
錢鐸暗暗鬆了口氣,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現在也泥菩薩過江,正在外面打電話呢,你怎麼讓他給養起來了?你不當我小媽了?”
顏昭有時候對這個小錢律師很無奈,他說話欠分寸,你罵他吧,他油鹽不進,硬說自己這個私生子被放養慣了,就是沒有教養。但他有時又很仗義,倒是個實心眼的好人。
顏昭不搭理,只顧打聽:“美尼爾防盜門,16年端午節前後,所有的訂門客戶,你幫我查了嗎?”
“大姐,我是F.B.I嗎?人家那客戶資料說給我就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