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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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落轉而看向雲開:“雲法醫,您說死亡時間是1月18日晚對吧?”
雲開馬上回答:“對。根據蛆蠅判斷,死亡時間為兩週左右,據爛尾樓的居民反映,1月18日,也就是十二天前,死者和爛尾樓的其他業主一起吃了晚餐,晚餐包的是韭菜雞蛋餡的餃子,而死者的胃內容物正是還沒有消化的韭菜雞蛋餡的餃子,所以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1月18日當晚。”
厲落說:“1月18日當晚,我和我的朋友顏昭,就是和柴宇住在一起的女孩,我們因為私事去了礱達尚城的爛尾樓,途中路過了王守園的簡易房,因為擔心草叢裡有蛇,我在簡易房外撿了一根金屬棍,當時我看了眼手機,正好是晚上十點整,顏昭覺得拿人東西不妥,就想在門上放點錢,當時她注意到,王守園的家門外並沒有纏繞鎖鏈,也就是說,當時王守園還在家,或者兇手在房子裡,等到我們辦完了事,夜裡十二點鐘,返回途中,顏昭發現王守園家的門上已經纏上了鎖鏈,也就是說,那時候王守園已經死了,兇手鎖上門離去,製造主人不在家的假象,拖延了屍體被發現的時間。那麼可以推斷,兇手作案之後離開的時間應該是在1月18日晚22點至24點。而就在這期間,我的朋友顏昭因為要給同事傳資料,曾給柴宇打過三次電話,讓柴宇幫忙開啟顏昭的電腦傳檔案,時間分別是22點15分、22點50分、和23點35分,柴宇在得到顏昭的三次請求後,三次全都立刻就開了電腦傳送完了檔案。關鍵就在於,從顏昭家到礱達尚城,駕車時間就要五十分鐘。所以柴宇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眾人聽完後,紛紛點頭。
趙峰不說話。
門外響起敲門聲,有人送進來一份報告,季凜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複雜地看向厲落,說:“柴宇的那把兇器上的血跡比對,正是死者王守園。”
一瞬間,厲落的所有推測,在證據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
但厲落仍是堅定地說:“這把刀根本就不是柴宇的。”
趙峰單手捏著下巴,撐在桌子上,默不作聲。其他人也都用期待地目光看著厲落。
這時,雲開說:“爪刀的刀柄上有個環形孔,是環繞在拇指上用的,而柴宇的拇指上沒有任何痕跡。”
厲落緊跟著丟擲了一個疑問:“我們為什麼在現場沒有提取到除了死者之外的指紋?”
小張說:“死者的一隻左手手套不見了,我推測,兇手是戴上了那隻手套翻的東西。”
厲落眼神銳利:“死者是一窮二白揹著房貸的拾荒者,有什麼東西值得翻?”
小張張了張嘴,那一瞬間,他在厲落的眼裡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趙峰沉聲道:“因為兇手的腳受傷了。”
季凜點點頭:“從兇手進門的腳印來看,左腳重右腳輕,可見右腳當時已經感覺不舒服了,他殺完人,走到床邊坐下,脫下鞋,發現右腳受傷,就想去找藥,正好看到床邊有手套,就戴上了一隻,接著單腳跳到了條桌旁,去翻動了藥箱。”
厲落緊接著問大家:“許安家曾給死者一提礦泉水,只少了一瓶,是兇手喝的還是死者喝的?”
步飛說:“死者桌上的水杯裡有水,水桶裡也有水,礦泉水已經送來半個月了,只少了一瓶,說明老頭平常依舊在喝生水,少的那瓶很可能是兇手喝的!”
厲落又問:“死者的腳受傷了,而醫藥箱裡只有三樣東西的外包裝上沒有任何指紋,連死者的指紋都被抹去了,說明被人動過之後又精心擦拭過指紋,這三樣東西就是棉籤、碘伏、和一包棉球,說明兇手的腳出血了,並用過這三樣東西,然而柴宇的屍檢裡,兩隻腳均沒有出現近期形成的傷口。那麼問題又來了,處理過傷口的棉球、棉籤、碘伏都到哪裡去了?”
趙峰突然站了起來,滄桑的眼裡熠熠生輝。
“小丫頭,咱倆打個賭,好不好?”
厲落也站起來,收拾東西這就要走,很急迫的樣子:“您說,賭什麼。”
“如果你能找到那個瓶子,算我輸,我的那個破外號送你怎麼樣?”
雲開和季凜相視一笑。
厲落把筆記往桌上一磕:“那不行,‘峰神’的外號可不是誰都能叫的,如果您輸了,罰您五公里負重越野跑,俯臥撐100仰臥起坐200,怎麼樣?”
趙峰一怔,愣神的功夫,厲落早已像風似的跑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