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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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落嘿嘿笑著,厲風摸著她的腦瓜頂聽案情,那感覺就像盤著以個什麼物件,又像是摸著小狗。
“季凜,你繼續。”
季凜接著說:“和王元夫婦同住一棟樓的租戶說,案發當天早上5點左右,他出來晨跑,看見了燒麥攤,想買燒麥回去,但是賣燒麥的說賣完了,要收攤了,這位鄰居當時心裡就覺得奇怪,怎麼才早上5點就已經賣完了呢!後來也有兩位目擊者反應說,當天五點左右路過的時候,想買燒麥,但攤主很匆忙的收車,說賣完了。”
小張問:“他們確定5點左右看到的那位攤主就是牛大嬸嗎?”
季凜:“牛大嬸在當日五點鐘正和出勤民警在一起,有不在場證明。牛大嬸在這一片幹了十幾年,年紀大的老鄰居可能會跟牛大嬸稍微熟一點,但這三位目擊者都是年輕人,他們當時都低頭玩手機,加之攤主戴著口罩,並沒有注意到攤主的長相,平時他們也並不關注身邊的人,不愛與陌生人攀談。”
小張:“那衣服呢?穿什麼衣服有沒有印象?”
季凜:“有一個稍微有點印象的,就說,當天攤主穿的就是往常的衣服。”
小張:“往常的衣服?”
季凜:“牛大嬸說,她平時出攤,常穿一套工服,她以前在鋼廠上過班,出攤時總穿鋼廠的工服,橘紅色的,胸口的縫兜處有鋼廠的lo。我們調查得知,鋼廠在建廠的前五年,確實使用過橘紅色的工服。”
厲落向窗外看去,問:“你們那些天眼呢?”
窗外,雲開在燒烤攤前又點了兩根烤麵筋,正在用手機掃小吃車上的二維碼付款。
天突然下起了雨,這雨來得急躁,攤主推著車就要跑,雲開追著人家的車掃碼,攤主擺擺手,大概不想要了,畢竟都是常客,可雲開執拗追車,樣子有些滑稽。
厲落坐在車裡笑了,直到看見雲開邁著長腿往車這邊跑回來,她才趕緊低下頭,假裝打遊戲。
季凜開啟手機影片,放在桌上給大夥看:“牛大嬸丟車的當天,5點01分,微信收款記錄裡有一筆死者給錢秀芬的轉賬記錄,也就是說,嫌疑人把牛大嬸的小吃車騎到樓下的時候,在5點01分之前等到了來買燒麥的死者,死者買完燒麥,就掃了牛大嬸小吃車上的二維碼。隨後嫌疑人立即離開。我們調取了附近5點左右的監控,但老街的探頭很多都壞了,只有十字路口這裡拍到嫌疑人的畫面。嫌疑人帶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眼睛,看不清楚長相,體型和牛大嬸非常相似。”
小張說:“你把牛大嬸的工服那張照片找出來我看看?我怎麼看著嫌疑人穿的這套跟牛大嬸的一模一樣呢?”
季凜:“厲隊也是這麼覺得的,而且這個顏色的工服市面上不太好買到。厲隊讓我調查了一下給鋼廠生產工服的服裝廠,服裝廠說,當時那一批工服做出來之後,因為鋼廠覺得顏色太淺,就沒有再續訂,服裝廠剩了一批橘紅色工服,就便宜賣給了新開的電子廠,電子廠給女工買下了這批橘紅色的工服,又給男工定製了深藍色工服,後來電子廠的女工紛紛反映說工服顏色太淺不耐髒,兩年後女工也都換成了統一的深藍色工服。給電子廠的那批工服,lo是印在領子裡面的,外面看不見lo。”
小張放大了監控照片,嫌疑人穿的橘紅色工服,胸前確實沒有lo。
雲開開啟車門坐上了副駕,回身把烤串遞給厲落,一身的溼氣潮烘烘,車廂裡很快被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充滿了。
厲風:“電子廠,橘紅色工服,建廠初期老員工,女性,南方人,這麼一來,我們的排查範圍就縮小了許多。”
季凜:“嗯,目前看來只有王元和錢秀芬中毒身亡,兇手是有針對性的投毒,我們走訪了所有王元和錢秀芬的親友鄰居,都說他們兩夫妻做買賣,交友廣泛,近期也沒和什麼人交惡。倒是牛大嬸的口碑不太好,之前就因為把小吃車放在衚衕口,阻礙鄰居通行被舉報,後來和鄰居吵了一架。”
厲風突然看向雲開:“雲開,你有什麼看法?”
雲開擰開一瓶飲料,仰頭痛飲,喉結上下滾動,喝完,他擰上瓶蓋,瓶子沒兩下就被他有力的手勁擰死了。
“他還沒說完,你一打斷,他該忘了。”雲開說。
季凜作為警隊新人,被另一個新人小法醫看透了智商,有點不高興,嘴硬道:“我就是不喜歡別人打斷而已。”
雲開的屍檢報告,雲開自己可以隨時隨地、一字不落地背出來,季凜不行,活一多腦子就亂,好在他知道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記錄做得勤,兜裡有本,遇事不慌。
季凜一拍腦門,對厲風說:“那天你不是說,讓我把死者家門口的鮮奶送檢嗎?結果也出來了,沒毒。”
厲風皺起眉,很頭疼的樣子:“如果我和王元家有仇,想給他夫妻投毒,為什麼不選擇在他家門口的鮮奶裡下毒呢?這樣不是更方便?王元家住在樓那麼簡陋,連樓道的單元門都拆了,而且還是一樓,嫌疑人明顯來盯過梢,又怎麼會不知道死者家每天早上都有鮮奶送到門口呢?只要開啟鮮奶瓶,放進無色無味的毒鼠強,事就成了,何苦大費周章又偷車又假扮燒麥攤主這麼費事?”
厲落插上一句:“那說不定人家兩夫妻都不愛喝鮮奶呢!”
厲風:“不愛喝乾嘛要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