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綿綿小雨給齊城添上幾分陰冷,街道上的行人商販更加稀少。

清晨的城皇廟街頭,便有一個賣糖炒栗子的大娘,頭頂支著一個大油傘,透過淅淅瀝瀝的雨簾,盯著城皇廟進進出出的香客。

開了口的栗子在大鐵鍋內,與黑色的鐵砂一同翻炒,即使是綿綿細雨,也無法抵擋慄香味飄散。

一名年輕人從城皇廟內走出,身旁還跟著一個嬌俏的少女,模樣甚是討喜。

他一手舉著傘,因為傘朝著身旁的少女微微傾瀉,半個肩頭被雨水浸溼,但卻渾然不覺。

“想吃嗎?”

許平扭頭看向身旁的顧念花。

顧念花無聲點頭。

“大娘,糖炒栗子怎麼賣?”走到攤位前,聞著栗子的香味,許平輕聲問道。

而在他的袖管裡,一隻小狐狸探出腦袋,垂涎的看著鍋中的栗子。

大娘頭髮花白,一臉慈祥,笑呵呵地開口:“十個銅子,怎麼樣小姑娘,要來一點麼?”

她的目光看向顧念花,很顯然,這個大娘是聽見了剛才許平的問話。

顧念花輕聲道:“許大哥,很便宜。”

大娘微微變臉,一隨即臉慈笑,“這一鍋啊,馬上就好了,兩位稍等一會兒。”

說著話時,她就從一旁的板車上,取出一個油紙,攤在面前,用鐵網曬掉鐵砂後,將熱騰騰冒著香氣的栗子,倒在了油紙袋上內。

順便,還遞出來兩個,道:“趁熱嚐嚐吧。”

小狐狸眼疾手快,從許平袖管裡跳出,一把搶了過來,站在板車上,雙手捧著栗子,倒不像個狐狸,像個松鼠一般。

大娘一愣,道:“先生和小姐養的寵物,可真別緻。”

許平笑了笑:“就是貪吃了一些……”

說著,他看向小狐狸,訓道:“在外面怎麼能隨便吃人家的東西呢,萬一有毒呢。”

話音一落,大娘臉色大變,語氣都變得侷促,故作鎮定道:“這位先生可真會說笑,大娘的糖炒栗子,怎麼會有毒呢。”

她的話剛剛落下,正吃著栗子的小狐狸,忽然將栗子一丟,仰面倒下,開始在板車上掙扎起來。

大娘臉色大變,伸手到板車的下方,剛剛要抽出什麼似的,小狐狸勐地跳了起來,大笑道:“哈哈哈,我逗你玩兒的。”

大娘低下頭,掩蓋眼中的陰冷,將手上紙袋子裝著的栗子,遞到許平面前,“二位,你們要的糖炒栗子,十個銅子。”

聞著空中的香氣,許平忽地冷笑道:“栗子很香,肯定是沒毒的,但是這裝栗子的紙袋,就不好說了。”

“去死!”

買栗子的大娘勐地擲出栗子,香氣騰騰的糖炒栗子,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忽然爆開,黃白相間的煙霧,遮住了視線。

無數浸慢了毒液的黃色慄肉,在空中朝著四面鋪天蓋地射去,卻在接近許平面前時,全部被反震回去。

當煙霧散去,雙手握著手中刺的大娘,早已經軟到在地上,臉色發紫,身上沾滿了栗子。

顧念花問道:“許大哥,怎麼殺了,不抓住問話嗎?”

許平搖搖頭,環顧四周:“沒什麼好問的,一看就是那群東瀛忍眾,看來他們已經盯上城皇廟了。”

顧念花驚道:“可最近這段時間,各門各派的長老掌門都會齊聚在此。”

許平看向顧念花,笑道:“所以啊……我現在就在想,這些忍眾敢不敢來。”

細雨綿綿,兩人撐著一把傘離開了城皇廟,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後,買栗子的大娘屍體,很快就被他人發現。

可是發現大娘屍體的那人,卻並未聲張,只是暗暗看了一眼城皇廟,迅速將她的屍體,塞入炒板栗的板車下方,推著車離開了此處。

……

涼亭內。

“城中的修行人與日俱增,尤其是這兩天,肉眼可見的增多,我們與這些修行人的摩擦,發生的也更加頻繁。”山本失先向著面前的眾人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