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叫賣、路過的行人,大多數臉上,依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人生百態。

彷彿昨夜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也只有茶樓飯館,會將昨夜的奇景,當做談資。

許平隨意的坐在茶樓中,聽著旁邊的幾桌,在議論昨夜的情況,剛剛聽得興起,就有店小二提著茶壺過來,低聲勸導。

“莫談國事。”

“莫談國事。”

許平聽著笑了笑。

換誰來接替袁大頭的位置,這個不是許平能夠決定的,他對此也沒有興趣。

心中唯一擔心的,是兩點。

東瀛浪人忍者昨夜的行動,聲勢浩大,實在令人始料未及,這也證明了他們的狼子野心。

普通人對此毫不知情,但是修行人,此時必然憂心忡忡。

如何將東瀛浪人忍者,拒於華夏大地之外,是他在思考的問題。

以一人之力不可能對付的完,蟻多咬死象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另外一點,就是擔心白雲觀。

昨天白雲觀衝擊宮殿的行動,肯定會為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他剛剛去了一趟白雲觀,發現那裡,已經被管制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許平悄悄的潛入白雲觀,發現前山的變化不大,而後山則是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大機率也是知道昨天衝擊宮殿的行為,會給他們招來貨災,已經全部離開了。

許平猜測。

弄不好等將袁大頭的死訊暴出來以後,這個屎盆子,會扣在白雲觀的頭上也不一定。

坐了一會兒,從樓下走上來兩人。

兩人一前一後,都是身穿極為樸素的長衫,看起來像是商人,但又有些書卷氣。

他們兩個正是經過易容的玄通真人和風揚道長。

許平猜的沒錯。

昨夜匆匆返回白雲觀後,玄通真人就覺得不妙,緊急召集了所有的門人,火速下山。

而恰在此時,隸屬於袁大頭的將士們,託著火炮重器,來到白雲觀山腳下,將其團團圍住。

也正因如此,白雲觀以玄通真人為首,化整為零,潛伏在了北平城中。

“許掌櫃,勞您久等,實在抱歉。”

玄通真人和風揚道長看見許平,雙眼一亮,拱著手走了過來,一臉的和氣。

許平見到他們兩位,知道對方是在隱藏身份,也起身拱手道:“還以為白老闆看不上許某這一點小生意呢。”

玄通真人臉上露出老友般的笑容,“許掌櫃說笑了,白某生意做的再打,若是這樁買賣不成,那也沒有立足之地啊。”

許平點頭:“兩位請坐。”

玄通真人和風揚道長笑著再次拱手,這才坐了下來。

他們坐下便為自己倒茶,同時不動聲色的檢視起周圍的環境和人。

許平挑選的位置是茶樓臨窗處,便於觀察。

壓低聲音,許平直接說道:“袁大頭和吳城隍都是我殺的,倒是連累了你們白雲觀。”

白雲觀正是因此變得好似喪家犬一樣,若不是玄通真人道行高,昨夜就真的要被那黃龍給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