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他又抬起頭盯著頭頂的夜色,失聲大叫:“不會是她身上陰氣重,把她也當鬼吸走了吧。”

你這想象力也夠豐富的……許平掩面無語,說出自己一腳送她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會兒睡的正香呢。

九叔這才鬆了一口氣:“小許,還是你想的周到,若是小花在,說不定真被吸走了。”

“哈哈,許兄弟本就聰明。”秦將軍見縫插針,拍了一個馬屁。

不管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反正拍馬屁肯定是沒錯。

三人邊走邊聊,打算進城隍廟喝酒慶祝,徹夜長談。

忽然看見前方走出來一人,衝著九叔打招呼,聲音激動地顫抖起來:“師兄,原來是你啊,師弟差點沒認出來?”

此時的九叔,因為之前五通神的緣故,頭髮白了一半,人看起來也蒼老了許多。

若是許久未見之人,不太熟絡之人,確實有些難以相認。

許平看了一眼,這人應該三十歲左右,既不是四目,也不是千鶴。

“福德師弟,原來你也在這兒。”

九叔臉上露出幾絲欣喜,沖淡了眼見大師兄魂飛魄散的悲哀。

師兄弟許久不見,自然是有話要說。

許平與秦將軍先行進了城隍廟,九叔留在門口,和這位師弟攀談起來。

至於為何沒有一起,此處的東家是秦將軍,他未曾開口,旁人自是不好相邀。

不是一個圈子的,硬生生融進來,難免會尷尬。

……

次日,天光大亮。

但在修行人的圈子中,有一個名字,卻在今夜,如同春風一般,吹遍了神州大地。

許平!

僅此一夜發酵,在修行圈子中,徹底火了。

手刃茅山大弟子。

也是這些修行人,不喜歡西洋玩意兒,不然一定帶個照相機,把當夜的場景,全部都記錄下來。

隨著碼頭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市井商販的叫賣聲,沉寂一夜的省城終於甦醒。

一夜宵禁,對於省城的百姓來說,都算不得什麼大事。

或許是城中幫派爭鬥,或許是軍閥入城,這種事情大家早就習以為常。

經過一夜的肅清,省城內,再無大鬼小鬼,處處都被浩然晨光照耀。

朗朗乾坤下,眾生百相。

碼頭上的力夫,一早便來上工,扛著背上的貨物,如同扛著自己的生活。

從妓院窯子出來的財主二代,邁動著輕浮的腳步,打著哈欠朝自家走去。

兩道身影立在碼頭,面朝大海,迎接朝霞。

許平站在碼頭,望著海水翻湧,“九叔,昨夜看你喝酒時,就心事重重的,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說出來我開心一下。”

九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習慣了旁邊的小友,時不時的整點花活。

“唉,你可知昨夜我那個師弟,和我說了什麼嗎?”

“啊?!”許平一臉鬱色,猜道:“不會又有哪裡,鬧出什麼么蛾子吧?”

“休得胡言。”

九叔聲音大了幾分,卻忽地又消沉下去:“是我的師門茅山……”

“茅山怎麼了?”

“你當眾殺了茅山的大弟子,而我也在場,還是和你站在一邊的,總得去師門給個解釋。”

許平一臉詫異,不解道:“石堅的罪行不是已經大白了嗎,難道那樣還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