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空氣裡,秋生首先叫了一句:“師叔,你這是怎麼了?”

秋生和文才一起把摔懵逼的四目道長扶起來,九叔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顧念花捂著嘴,抖著肩,心說這位師叔果然厲害, 摔的這麼重都沒喊痛。

許平緩緩走了過來,身後的四個紙人像是做錯事一般,低著頭。

“那個,四目道長不好意思哈,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些紙人又以為你要對我不利,所以才……”

天知道當時,他腦海中的命令下得有多快, 但實在有些無奈。

這位四目道長的速度太快, 眨眼間就已經到了跟前……要是對方再弱一點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顧念花見他一臉歉意,配合著唱起雙簧,聲如黃鶯夜啼:“你還說不好意思。”

許平愣了一下,轉而看向她:“我是不好意思啊。”

九叔打起了圓場:“師弟啊,你沒事兒吧?”

四目道長狠狠呼吸,擠出了肺裡的濁氣,疼痛減輕。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年輕人分明就是紙人的主人,你說說你,大晚上的整這些陰間玩意兒,這不是嚇人麼。

額……好像我的殭屍也是陰間玩意兒,但這個不是重點,問題是……

四目道長忽地反應過來, 無暇理會眾人,看著自己被斬首的幾個殭屍,心裡一陣陣地絞痛。

天吶!這得賠多少錢啊!

一口氣沒上來, 兩腿一蹬, 暈了過去。

……

義莊。

當得知義莊有位縫屍人,給自己的貴客縫上腦袋後,四目道長又活了過來。

飯桌上,文才下廚弄了點簡單的菜餚,許平舉著一杯酒,滿臉歉意:“四目道長,實在不好意思,我先乾為敬。”

對於這個僅僅用紙人將自己打敗的年輕人,四目道長絲毫不敢怠慢,也是忙舉起酒杯:“不是的,是貧道有些唐突,我也幹了。”

喝完酒,他砸吧了一下嘴,忽地反應過來:“師兄,這酒……”

酒體微黃、醬香突出。

九叔神秘一笑:“如何?”

四目道長上下打量了一圈兒義莊,還是那麼破,詫異道:“你也沒發財啊,這醉南粵可不是普通貨色。”

許平笑而不語,又喝了一杯。

九叔也陪著喝了一杯, 眯著眼細細品味, 道:“就不告訴你。”

“哈哈哈……”文才最近心情大好,也不怎麼苦著臉了,“師叔,咱們義莊現在,可今非昔比噢,每天進賬至少……”

“啪!”

九叔衝著他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笑罵:“就你多嘴。”

窮師兄一下子變有錢了,四目道長還真的有些不適應,忽然間,看到了角落裡的一堆紙錢。

“師兄,你印那麼多的紙錢幹嘛,又不能……”說著,他又看見了桌上的印章,驚愕道:“師兄,你在向地府印黑錢?”

九叔一愣,滿臉無語:“什麼黑錢,你師兄我是那種人嗎?”

解釋完,他又一臉嘚瑟地說道:“這印章,可是蕩魔真君親自賜下來的,也就是我,一般人哪有這待遇。”

許平微微一笑,這很九叔。

幾個徒弟強忍住笑,發出“庫庫庫”的聲音。

四目道長這下坐不住了,雖然大家都在笑,但卻沒一個人反駁這個說法,難道師兄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