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爺的無頭屍體,還保持舉著酒杯站立的姿態,碗口大小的傷口血流如注,還冒著熱氣兒。

許平端著酒杯,立在原地,瞳孔地震。

杯中晶瑩剔透的酒液,已染上異物,白花花一片。

場上頓時,一片騷亂。

剎那間。

任府內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恐怖叫聲,無數人哭嚎不斷,爭先恐後朝外奔去。

“啊——”

“跑,快跑。”

任府內騷亂驟起。

院子裡的男男女女,只恨爹媽少生了幾條腿,有些交際花,也不顧儀態了,甩掉高跟兒,撩起旗袍,光著腳丫子跑的比誰都快。

這會兒,已經沒有人保持淡定。

那麼大的一顆腦袋,說沒就沒,許平被叫聲驚醒,嚇的手一抖,手一揚,就將手上的酒杯丟了出去。

不偏不倚,酒杯恰好丟在任老爺身上,剛剛還站在那的無頭屍,轟然倒地。

明明是來湊熱鬧,沒想到,意外看到了一場腦花煙火秀,這也太刺激了。

不過瞬間,許平就反應過來,看向九叔。

如此詭異的場景,用科學去解釋,顯然是說不通,九叔的世界,肯定要九叔解釋。

不想,卻見到九叔滿臉漲紅,好像都快有鮮血,從毛孔中滲出來一樣。

“師父,你怎麼了?”

“師……師父!”

秋生與文才滿臉焦急,雖然也是嚇的臉色煞白,但見到九叔如此怪異,也非常擔心。

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來,九叔深吸一口氣,伸出劍指,運氣點中自己的檀中穴,登時吐出一口汙血。

汙血中,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地上蠕動,竟一時尚未死去。

九叔伸手入懷,夾出一張黃符,手一抖,符紙憑空自燃,九叔順勢將其丟進蟲堆,肉蟲受到炙烤,發出嚶嚶嚶的怪叫,隔壁文才都快嚇哭了。

“南疆蠱蟲!”

九叔逼出那一口汙血,環顧了場上一圈兒,這才反應過來,“主桌的酒裡被下了毒蠱。”

死的都是主桌的客人,而九叔雖身份地下,但為人正直,德高望重,自然也是主桌的賓客。

不過好在他有些道行在身,才倖免於難。

“師父,怎麼辦?”

文才一臉焦急,幾欲先走,太嚇人了。

如此慘烈的景象,九叔也是一臉深沉,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