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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裡。

任府發生的命案,鬧的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尤其是不著調兒的阿威,沒了姨夫在上面罩著,警署的署長命他七天內,緝拿兇手歸案,可把他愁壞了。

而那晚的戲班子,倒是找到了,可那晚臺上的戲子,早就跑沒影兒了。

氣急敗壞的阿威也不管,把那個班主送進大牢裡,辣椒水老虎凳齊上陣,還是毛都沒問出一根。

最後還是九叔說了兩句好話,戲班的班主這才好過點,但還是被關在牢裡,弄不好七天後,就準備拿他當替罪羊。

這些都是文才來買元寶紙錢時,告訴許平的。

他現在常駐任家,名義上是保護任婷婷,實際上也就跑個腿兒,刷刷存在感。

九叔這段時間也很忙,既要協助隊長阿威查案,又要超度死去的亡魂,忙的那是不可開交。

而真如許平所料,登門買棺材、殯葬用品的人,絡繹不絕,鋪子裡有點檔次的棺材,基本上都被挑走了。

錢倒是賺了不少,不過望著空了大半的鋪子,許平也開始忙活起來,扎紙人。

後院還堆著許多木料,都是做棺材的材料,每每深夜,許平就弄出幾個紙人,幫忙製作棺木。

他自己則是悠哉睡大覺。

也就是紙人不會說話,不然非得罵他許剝皮,萬惡的資本家,上夜班都不給點補貼。

這一天晚上,許平正打算關了門,召紙人去上班,不料秋生忽然跑過來了,臉上黯淡無光,看著像是抽了幾斤大煙一樣。

許平一看心說好傢伙,還在跟那個女鬼膩歪呢,也是真不怕死,九叔就不管麼?

“許掌櫃,你可得幫我個忙,趕明兒我請你吃飯。”秋生開口就求人,許諾花酒一頓,提來栗子兩斤,姑媽家順的胭脂若干。

胭脂是給紙人用的,棺材鋪會備一些。

許平也不是好喝花酒的人,一邊泡茶,一邊問:“你先說啥事?”

“我前幾天碰到個姑娘兒,長的是很不錯,我也很喜歡,只是總覺得哪兒不對,想讓你幫我去看看,那姑娘兒……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你都沒分清楚,就玩這麼嗨……許平直接開口:“你既然這麼問我,想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唉!”秋生長嘆一聲,顯得有些為難:“雖然我也覺察不對,但不知道怎麼的,拒絕的話總是說不出口……”

“師父說許掌櫃道行深,就想請許掌櫃幫我去鎮鎮場子,我一見到那姑娘兒,就容易犯迷糊。”

許平好奇道:“那你怎麼不找九叔?”

秋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師父這幾天一直跟著隊長阿威查案,我一見著那個隊長,就想捶他,所以連帶著,也沒怎麼去見過師父,況且……”

嚥進肚子裡的話,秋生沒好意思說,許平也猜的到,要是讓九叔知道,自己的徒弟被女鬼迷住了,肯定又是一頓棍棒教育。

許平仔細想了想,那女鬼也還行,除了迷戀秋生外,也沒去害過別人,甚至最後,還不惜以身犯險,那就去把話說開。

要是對方冥頑不寧,剛好這幾天,陰陽圖鑑還沒開張,正好從她身上扣點獎勵。

“那行,那我就跟你去一趟!”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許平讓秋生先去義莊,把那柄銅錢劍拿來,以備不時之需。

而他自己,也準備帶倆紙人去。

兩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外加力大無窮,還能自燃式攻擊的紙人,對付個風流女鬼,想來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