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警官,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我們繼續。」齊翌把話題拉回去:「同意體檢,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訊息了。」

「沒訊息?」齊翌決心加以適當的引導:「你們什麼時候去做的體檢?怎麼去的?哪家醫院?這些你都有印象嗎?麻煩好好想想,越詳細越好。」

冉妻認真回憶:「我們記得當時約的是那週末上午,有人開車來拉我們,去了傢俬人醫院,好像是叫什麼聖佑什麼的。」

「好好想想,聖佑什麼?」

這名字很莆田系且大眾化,隨便一搜估計就能搜出幾十家來,根本沒法調查。

可惜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記不太清了。」

「那位置在哪兒總該記得吧?」

「也記不得……上車時他們說有點兒遠,可以休息下什麼的,然後我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齊翌追問:「都做了什麼檢查,記得嗎?」

「很多,抽血、驗尿、穿刺、超聲、CT都做了,很全面,說我老公除了因為常年開車導致腰椎頸椎不太好以外,別的都很健康。」

「具體的化驗報告還在不在?」

「沒給我們,都被他們收走了。」冉妻搖頭說:「我估計是沒適配上,那天下午請我們吃過飯後就很客氣的送我們回家,之後就沒訊息了。」

齊翌陷入沉思。

聽描述,這個要買冉英華器官的人十分可疑,但按理說他並不具備作案動機才對——冉英華同意體檢,就意味著他願意合作。既然能用錢來解決問題,他犯不著再冒險殺人。

除非價格談崩了,冉英華坐地起價,把價格拔高到對方無法接受的程度。

至於時間,倒不是太大的問題,能輕鬆拿出幾百萬買腎的富豪,除非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了,否則不惜代價吊個一兩年命並不困難。.

仔細梳理了下冉妻提供的線索,齊翌追問:「那十萬塊錢他們按約定給你們了嗎?」

「給了,就放在家裡,一直沒來拿。」

「他們的電話你還留著嗎?」

「在我老公手機上,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手機在哪裡……」

「體檢後,你丈夫有沒有再和他們接觸過?」

「打過幾次電話,但都沒人接,至於見沒見過面我就不知道了,英華他經常不在家,三天兩頭跑貨,但我覺得應該是沒有吧?」

「體檢是在幾樓?」

「記不清,九樓還是十二樓來著?反正挺高的。」

「你們體檢完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是幾點?」

「我想想,大概是中午吧,一兩點?具體我記不清了。」

「到家時幾點?

「三四點了。」

「也就是兩三個小時的車程。」齊翌咬著筆帽,有些頭疼,這個範圍有點大,而且範圍本身還很有彈性,對方是否繞路,是否走了高速都會影響結果。

這時,冉妻忽然想到了什麼,反手伸進包裡摸手機:「對了,朋友圈,我記得我發了朋友圈。」

齊翌眼前一亮。

她說:「那醫院修的挺氣派堂皇的,加上服務頂好,我就拍了幾張照,不過很快就被他們叫停了,不讓拍,但他們也沒讓我刪,我休息的時候就發了個朋友圈。」

很快找到那條記錄,她把手機遞給齊翌。

「老公第一次全身體檢,醫院好大,好氣派!」

文字下邊配了六張圖,其中一張拍到了住院樓一角,上有「佑中西醫結合醫院」字樣,沒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