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心:“王秉鈞對你有什麼具體安排?”

“王支隊,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我和伙伕必須死一個。”

“……”張俊臉更黑了,這根本什麼都套不出來。

他往後靠,壓下那些亂七八蕉的心思,呆呆地看著齊翌。見到齊翌那副悽慘的模樣,他心底裡竟沒由來的升起了些許羨慕。

如果……

話音未落,樓外忽然爆發出一股喧囂,極其嘈雜吵鬧。

張俊意識到了什麼,忙給於忠貴使了個眼色,跟他並肩快步走到窗邊拉開遮光簾往外看,就見樓下火光沖天,爆炸此起彼伏,槍彈拉出的火線密集如暴雨,一輛輛車穿行於期間。

“……王秉鈞今晚就帶人來強攻了?”他愣在了原地,忍不住回頭看齊翌,心底更羨慕了。

齊翌有個兜得住事的好領導,比起不擇手段的老豬玀,王秉鈞無疑更讓人心馳神往。

來福集團外,駐紮的是曹包兩家與老千會的,這幾天他們始終在圍攻來福集團,就是為了將伙伕困在裡邊,如今卻與那群穿著黑衣馬甲的特警們碰撞到了一塊。

王秉鈞壓根不管他們是不是伙伕的敵人,率著堂堂之陣,正正之旗暴力碾壓。

齊翌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們才是最強的一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有明確的目標,根本不把貢榜那點不法勢力放在眼裡。

曹包和老千會的聯軍不可謂弱,前幾天伙伕的人手打來的時候,伙伕也曾想過裡應外合腹背夾擊把他們滅掉,結果均以失敗告終,甚至折損了好幾員大將,最終只把一小股力量收攏回酒樓。

尤其老千會,他們暗中佈局了許久,拉來的力量雖仍不如伙伕,但伙伕的勢力分散在整個貢榜,至今仍有泰半未曾收攏,是以在硬實力上遠不如老千會與兩家地頭蛇的聯合。

但在底下那群特警面前,無異於以卵擊石,還沒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就被擊潰了。

已經有好幾輛裝甲車突入封鎖,停在了酒樓下邊,車上的雙聯機炮緩緩抬起,還沒開火就讓人不寒而慄。

被機炮掃中一下,真要被攔腰打斷甚至直接四分五裂的。

突突突……

砰!

轟轟轟!

樓下,震耳欲聾地炸響此起彼伏,打得激烈非常,張俊感覺整扇窗戶都在震動。

於忠貴嚥了口唾沫,臉色駭然:“老闆,我們抓緊走吧,趁著包圍圈被撕裂,我們拉上人手未必不能衝出去。”

槍也就罷了,裝甲車和機炮這玩意真不是他們扛得住的,裝備存在代差,完全沒有抵抗的可能,於忠貴有點被嚇破膽了。

張俊心有不甘:“伙伕大勢已去,可惜一切發展的太快,我的佈置還沒來得及展開……”

他回頭看了眼,齊翌仍泡在浴缸裡,渾渾噩噩,又沒暈過去,時不時說著胡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況齊翌在我手裡,恰好老千會對他……”

想到這,他很快有了主意,示意於忠貴趕緊把齊翌拉上。

於忠貴不解:“老闆,帶上他幹什麼?不說吸引火力,帶著他我們根本走不快啊!”

“讓你做你就做,快點!”張俊呵斥道,要不是他兩條胳膊還沒好,早就自己動手了:“先去窗邊,用手機電筒發SOS訊號,把他們吸引道這層樓來,我們往下跑!”

於忠貴只好照做,用手電筒發了三短三長三短的光訊號,取出匕首把齊翌手腳間的繩子割斷,把他從浴缸里拉起來背在身上,跟在張俊身後往外跑。

張俊一腳把門踹開,催促道:“抓緊點,通知我們的人準備突……”

話沒說完,他臉色微變。

“張俊,乖女婿,你要去哪?”伙伕就在門外走道盡頭,拄著柺杖,面沉似水地盯著他。

於忠貴被嚇了一跳,臉都綠了。

曼庫魯站在伙伕身側,獰笑著說:“張三哥,我剛剛說什麼來著?你這吃裡扒外……”

張俊解釋:“王秉鈞帶人來強攻,我們絕對守不住……”

曼庫魯打斷他:“所以你打算帶著齊翌去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