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宋書鈺的經歷確實足夠玄奇,遭逢那種苦難還能崛起,甚至在烏鴉齊篡位後假死脫身,化身

“阿嫲”並勾搭上漂亮國醫藥巨鱷,簡直有幾分天命之子的味道了。老池和姜曉渝只是聽許諾講個大概,都聽得震撼不已。

真要展開細說,足夠出本書。同時,動機也有了。復仇。她曾經遭逢的苦難,就是她復仇的動力。

那十年是她一切悲劇的源頭,所以她仇視這片大地,與漂亮國醫藥巨鱷勾搭,妄圖予以這片黃土重創。

烏鴉齊篡位,並試圖向她揮舞屠刀,所以她借刀殺人,利用齊翌除掉烏鴉齊。

至於那醫藥巨鱷……很顯然,早在烏鴉齊篡位之前,老千會和這條巨鱷就勾勾搭搭了,所以她才有機會與之搭上線,取得合作。

但在烏鴉齊篡位後,這家集團也沒放棄與老千會的合作。烏鴉齊,伙伕,阿嫲。

三頭下注。不,還不止這三頭,之前逮的研究人員明確說了,東亞、南亞、東南亞諸國都有他們的身影。

這家集團,野心勃勃,所圖不小,妄想重回殖民時代,破碎第三世界及發展中強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秩序,重新趴在這些苦難的人身上不斷吸血。

雖然現在他們也在吸血,但套上了層文明的外衣,雖細水長流可持續發展了,但仍不夠爽利,況且哪怕是他們也必須顧及同層次的競爭對手,甚至還得看更在他們之上的巨頭的臉色,想要跟進一步真正屹立巔峰,唯有打碎現有秩序,在混亂中一口氣攫取足夠的資源。

如此勢力,已是人類公敵,齊翌定要徹底撕開起虛偽面紗,推動全世界共同誅滅他們。

但眼下的關鍵還是阿嫲。兜來兜去,又回到最原初的問題:“你知道宋書鈺在哪嗎?”許諾搖頭:“我說過,我這麼多年都跟她沒有聯絡。”

“一點辦法都沒有?”許諾還是搖頭。

“她身邊有多少人?”

“不知道。”除卻剛剛講述的過往外,關於宋書鈺,許諾也是一問三不知。

這應該不是裝傻充愣了,以阿嫲的謹慎程度,類似許諾這樣的

“棄子”,不可能找到她的下落。但問題也在這裡……就這麼把許諾推出來,未免太過淺顯,齊翌不可能輕易上當,反倒許諾很可能因此把她的資訊全都給賣了。

她根本起不到轉移視線的目的,反倒會暴露自身。揭開最神秘的那層面紗之後,哪怕在沒有其他線索,阿嫲的難纏程度也要下降好幾個層級。

“除非……暴露‘宋書鈺’這個身份,本就是她的目的?”齊翌心底忽然浮現起這個念頭,旋即壓下,面無表情的看向許諾:“感謝你的配合,今天就到這裡吧,如果後續你再想起什麼,隨時跟我聯絡。”許諾:“會的。”

“對了,友情提醒一句,雖然你可能自己也有心理準備——多加小心,宋書鈺既然出賣了你,那她隨時可能對你下手。”許諾表情微變。

她當然有所預料,但被齊翌捅破,仍不免略略失態。生死危機面前,沒幾個人能保持淡定,就是烏鴉齊那樣的梟雄,被關在羈留病房時也不免焦慮。

齊翌伸出手:“如果你扛不住,可以來找我們自首。”許諾:???自首?

就聽齊翌接著說:“相信我,對你而言看守所和監獄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尤其去年看守所出過投毒事件後,到現在都還草木皆兵,宋書鈺的觸手絕對伸不進去。”許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齊翌懶得再說,轉身就走:“上車吧,我送你回酒店。”……傍晚。

將許諾送回去後,齊翌在附近兜兜轉轉,終於找到家合適的賓館,能遙遙看到對面酒店的情況。

沒辦法,許諾落腳的酒店級別太高,最便宜的標間都超出他們的報銷標準。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直接住那家酒店,不利於齊翌後續計劃展開。

姜曉渝一邊

“架設”自己的裝備,一邊問:“翌哥,既然你明知道阿嫲或許是故意暴露出宋書鈺這個身份,為什麼還要在這乾等著,等對方落子?這不陷入被動了嗎?”齊翌:“無所謂,被動也是動,現在這種情況,被牽著鼻子走一陣都行,能走就好,總好過像無頭蒼蠅亂碰亂撞。”老池不懂這些,但他懂齊翌:“這種態度……所以你又跟‘阿嫲’隔空達成默契了?打算圍繞許諾落子?”

“不是許諾,她只是引子。”齊翌搖頭,正打算展開解釋,他手機忽然發出刺耳的鈴聲。

他話一頓,豎起一根手指,摸出手機看了眼號碼,接通:“喂?”

“齊警官!救救我!有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