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姨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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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說也是動搖了的,貢榜官方的話語權比起以往大了太多,相對的這些不法集團的生存空間就被壓縮了不少,已經沒有以往的影響力了,但不可否認,依然很逍遙。”齊翌冷笑:“我看不慣,想辦法把他們一併收拾了。”姜曉渝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翌哥,我們現在不好插手北貢事務,太敏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們動刀子,會有很多閒言碎語的。”
“那就把他們引進來!”齊翌斜了姜曉渝一眼:“既然他們手裡的受害人有不少是我們同胞,生意肯定和國內有關。你等著,我這就琢磨琢磨……”姜曉渝又勸:“當務之急,還是把重心放在‘阿嫲’身上吧,不宜再節外生枝了。這樣,先把阿嫲解決掉,之後騰出手,再慢慢對付這些作惡多端的非法團伙。”說著,姜曉渝強行轉移話題:“還有,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對目的已經遇害,就不可能是阿嫲,我們的線索又斷了。”齊翌:“被烏鴉齊篡位的老千會前魁首呢?他的家人調查過沒有?”
“查過了,合法妻子和六房姨太太全部查了遍,”姜曉渝說:“他估計是身體有問題,雖然女人不少,但沒有兒女,否則當時也不會看中你爸,烏鴉齊也沒可能篡位。”
“難保他的老婆和姨太太不會動歪念。說說調查結果。”姜曉渝哦一聲,從齊翌手裡拿回自己的筆記本,翻找了幾頁後,說:“合法的妻子早已過世了,剩下的六房姨太太失去他的庇護,也大多死於混亂。
“僅有五姨太,經過一陣顛沛流離之後,流落到了菲律賓,變賣掉所有金銀細軟開了家家政公司,跟國內幾個平臺都有合作……嗯,菲傭你知道吧?”齊翌沒理最後一句問話,直接琢磨起來:“東南亞雖然混亂,死亡率也沒高到這種程度,肯定是烏鴉齊在背後搞鬼,悄悄害死這些姨太太來掃除隱患。這種情況下,五姨太不僅躲過了一劫,還能做起菲傭生意,著實不簡單。”姜曉渝懂他的意思:“我也懷疑過她,但就目前調查結果而言,她確實沒什麼問題,生意上很正當,提供的家政傭人也確實是那種手續齊全並經過培訓的中年婦女。”
“咦?中年婦女?”姜曉渝目光微斜,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危險:“所以你果然不懂菲傭……菲傭出名是源於那邊的文化氛圍,出來的傭工大多勤懇專業有分寸,而不是青春靚麗。”齊翌哦一聲,岔開話題:“這不能說明什麼。再進一步查查這個五姨太吧……話說,既然她和國內的各平臺有合作,那她應該時常來國內,對吧?”
“沒錯,但她來基本都只來魔都、花都、鵬城和香江四地,沒見她來過內地。”齊翌:“已經調查到這一步了嗎?你是不是悄悄用駭客技術了?”姜曉渝小心翼翼地看看左右,末了仍不放心,又悄悄過去把門關了,這才走到齊翌身邊:“她應平臺邀請於下週來天府,因為平臺有意進一步開拓成渝城市圈市場,你要不要趁機接觸她一下?”齊翌微驚,低頭看她。
她忙解釋說:“跟她合作的平臺確實會把傭人調配到全國各地,但那樣太麻煩了,不利於開拓市場,所以一直以來也只有魔花鵬江四座城市的市場規模不錯,其他一二三線城市都是零零散散的。
“但這些城市對家政的需求也在與日俱增,所以平臺有意打造西南總部,將一部分菲傭直接送過來,隨後輻射中西部幾個省份,目前在天府和我們山江之間猶豫,我覺得他們可能更傾向於天府。”齊翌卻不是驚愕於五姨太要來西南,而是曉渝的行為:“你越界了,這些事說不定是商業機密,你就這麼挖出來……”姜曉渝:“放心,我”
“知道你技術很好,自信沒有人能發現,但這是有沒有人發現的事嗎?”齊翌瞪她一眼,卻又有些無奈。
他清楚,姜曉渝為了幫他破這樁案子,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曾幾何時,她連查個具有一定嫌疑,但沒被正式列為嫌疑人的死者男友都不願意……知道她是受自己影響,齊翌更加痛心疾首,不希望她走上邪路:“曉渝,我們的任務是破案,但不能用犯罪的手法來破案,你明白嗎?”
“那你呢?”姜曉渝原本還想說什麼,但聽到這話忍不住了,反問他。齊翌眼神一顫:“我跟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姜曉渝寸步不讓:“你很清楚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事?很清楚這條界限在哪兒?那我跟你是一樣的,我也明白自己要對付什麼人,清楚我和他們的區別……”
“所以我們不一樣。”齊翌閉上眼:“你說反了,我一直認為我的手段不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準則也是歪的離譜,所以有任何懲處我都認,甚至於報告我都會主動把這些不正當的手法寫上去。”姜曉渝愣住。
所以這才是齊翌屢立奇功但多數時候反而有過無功的原因?他居然自曝?
“正義也好邪惡也好,無序相比於有序,造成的破壞和惡果一定比正義相較於邪惡要來的更多也更可怕,正義混亂的人甚至更可能因為堅信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揮舞起混亂大棒來更加肆無忌憚,因為他們有的是藉口說服自己,也有不少人擁躉他們的行為,乃至於效仿。而我不一樣,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從都到尾都是錯的,佈置的提倡,而且學我者瘋,像我者死。甚至我很清楚自己經常在犯罪的邊緣遊走、試探,哪天被扒了警服換上囚服我都不意外。”
“你……”
“所以,你不能學我。很多時候,我所作所為都並非出於職責,而是我自己心裡扭曲的善惡是非觀念,為此我不惜僭越規矩,然後主動彙報領罰,因為我把善惡擺在首位,所以我尊重它,並心甘情願付出代價。你跟我不一樣,在你心裡第一位的是職責是法律。那麼,既然你把它擺在了首位,同樣的,你也必須尊重它,否則首位二字就太過可笑了,你也更容易因此而扭曲,明白我的意思嗎?”姜曉渝啞口,半晌後,才嘆息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但……這真的不是商業機密,我沒動駭客手段,都是用精確檢索的方法搜到的公開資訊。”齊翌:……他岔開話題:“這位五姨太什麼時候來?只去天府嗎?來不來山江?”姜曉渝嘴角微揚,又瞬間壓下:“按公開的訊息,應該是大後天,來不來山江我就不清楚了,沒說。”見齊翌陷入沉思,姜曉渝又試探著問:“你不會覺得她這一陣過來參觀考察,時間太巧合了點吧?”
“沒,我在儘量摒除主觀影響,去重新分析下這個人。”齊翌說:“帶著懷疑的眼光去看,就連呼吸節奏都覺得很有問題,這樣沒有意義。”聽了這話,哪怕姜曉渝對齊翌已十分盲目相信,仍不免帶上一絲絲懷疑:“可……你明顯已經先入為主了,還能排除影響?”
“能,但確實有點難度……你能弄到更多關於這個五姨太的資料嗎?最好是各種事跡之類的。”
“這個簡單,”姜曉渝有些調皮的笑起來:“但……你要那些公開但明顯很假的資料,還是要些真實但得花點手段才能搞到的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