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想要的資訊,姬承鵬嘴角微微揚起,但又迅速被他壓下,隨後平靜地看著霍雲伍:“我沒記錯的話,你爸叫霍建鋼,好幾年前就因罹患疾病而去世了。”霍雲伍:“沒錯,但他不是我親生父親,雖然他給了我很多,把我養大,視若己出,我很感激,但他只是養父,我親爸另有其人。”

“等等,”姬承鵬濃眉輕輕一挑:“你說,視若己出?怎麼?他也知道你不是他親生的?”

“當然,我還沒出生他就知道。”霍雲伍解釋說:“這不是說我媽背叛了我爸,他們很恩愛,但我和他們都沒有血緣關係。他們是我親爹推到明面上的代言人,沒有我親爹,他的製造集團建不起來。”姬承鵬:“懂了,你的意思是,你親爹扶持了霍建鋼夫婦,還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他們撫養,對吧?”

“嗯。”

“你親爹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姬承鵬眼神不善起來。老池眼睛再次瞪圓:“霍雲伍,你耍我們耍上癮了是吧?”

“不是,你聽我解釋,”霍雲伍慌忙說:“我知道他長什麼樣,我知道他身份不簡單,也經常跟他見面,但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名字。”姬承鵬眯起眼,腦海中浮現出幾張人臉,最後很輕易的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沒辦法,太多線索指向他,也太多巧合跟他相關了。姬承鵬摸出一打照片,把

“他”的混入其中:“你仔細分辨分辨,這裡面有沒有你說的人,看仔細了,別搞錯。”霍雲伍點頭配合,剛掃過幾張照片就喊停:“就是他,我老漢,親的。”姬承鵬不為所動:“彆著急,看完再說。”很快把一打照片全部看完,姬承鵬才問:“上邊有你爸的照片?”

“有,就是剛剛我喊停的那張。”姬承鵬再次一張張的舉起來和霍雲伍確認,直到他再次喊停,才將照片翻面朝著自己,暗道一聲果然。

曼溫妙。對於這個結果,姬承鵬毫不意外。掃兩眼後,姬承鵬問:“你當真不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霍雲伍搖頭說:“而且……雖然他早早就告訴我他才是我親爹,但從來不准我喊他爸,都讓我喊妙叔,而且不准我對外頭講。他說告訴我真相是為了讓我知道自己是誰的種,但知道的人多了,對我只有壞處。”很顯然,曼溫妙是想保全霍雲伍,萬一自己哪天真的無了,霍雲伍也能抱著一份龐大的家業無拘無束的過下去。

而且,不同於華裔,土生土長的貢榜人沒有姓這個概念,或者說他們的姓氏概念與我們的理解並不相同,他們家族傳承與延續依靠的是另一套系統而不是狹義上的主流姓氏,冠以名之前的那個字要麼表明身份,要麼是種尊稱,不具有傳承性,所以霍雲伍姓霍,對曼溫妙來說也無所謂。

“那你知道些什麼?”

“我只知道他最近好像攤上事,好久沒和我聯絡了。”

“你能聯絡他?”

“不能,都是他找的我。號碼我曉得,但平時都關機。”

“報一下。”

“哦……”他報上了一個電話號碼。姬承鵬追問:“你知道他平時住哪兒嗎?”霍雲伍還是搖頭:“不知道,我記得二十歲那會兒,好奇加叛逆,跟蹤過他一次,很快就被發現了,直接把我腿打斷,是真打斷那種,我在床上躺了三天。”老池隱隱覺得自己腿骨有點疼,曼溫妙還真狠,自己兒子也能下重手。

但轉念想想,也就不奇怪了,按照齊翌收集到的線索,別說只是打斷腿,被他親手宰掉的兒子都有。

或許對曼溫妙來說這還是一種保護,打疼了才會長教訓,不敢窺視他的秘密,從而得以保全。

姬承鵬一連追問了好幾個問題,霍雲伍卻一問三不知,漸漸地姬承鵬也有些不耐煩了:“說回案子本身吧,你把受害人擄到KtV以後,發生了什麼?”

“呃,警官,我得糾正一下,人不是我擄的,是李建中……”姬承鵬哼一聲:“好,我重新問,李建中把不省人事的受害人拐到你房間後,發生了什麼?”

“其實剛剛已經講過了,我剛讓人給她洗好澡噴香香,正準備動手的時候,電梯開了,我爸上來,他貌似有事要和我商量,結果看到了床上的女人……他誇了聲乖崽,然後就自己上了,邊那啥邊跟我說事情。”老池連拍桌子:“哪啥?給我說清楚!”

“就,發生關係。”霍雲伍這會兒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扭扭捏捏:“他跟我不一樣,我動作很溫柔的,他就非常粗魯,又打又掐,還掐人脖子,結果掐著掐著那姑娘就斷氣了。”姬承鵬:“發生關係的同時,他跟你說了什麼事?”

“他問我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說他被條瘋狗盯上!”

“說誰瘋狗呢!”

“呃……我錯了警官,可是他的原話就是這樣……”老池氣的哼哧哼哧直喘粗氣:“繼續說!”

“還複述原話嗎?”

“說!”霍雲伍不敢觸黴頭,老老實實地模仿曼溫妙的語氣:“他當時是這麼說的,‘我被一條瘋狗盯上,藏了一個月,最近才敢出來喘口氣,你這邊沒出什麼亂子吧’,我回他說沒有,很平穩,他又問‘有沒有被警察盯上’,我說沒發現。

“他好像鬆了口氣,緊跟著又說‘趁著瘋狗沒盯那麼緊了,我得出去躲會兒,短的話三五個月就回來,長的話也頂多一年半載,你這段時間穩著點,別惹禍,得罪人我罩不到你了’,我就問他要去哪兒,他不肯說,讓我別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