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的人按你們的節奏來,我四處看看就好。曉渝,走了。」

他們一路上到五樓,就看到一群人圍著柱子忙活,聲音不小,火星四濺。

白天,水泥柱上的人影看著反而更不明顯,好在之前讓姜曉渝用石子圈了輪廓,藉著參考,勉強也能看出一小片好似油汙的陰影。

姜曉渝:「類似這樣的案子被揭露的多了,我感覺以後砌屍殺人犯都會給柱子貼瓷磚,進一步減少敗露的可能。」

「或許吧。不過屍油能浸透水泥的畢竟是極少數,這類案件受害人大多生前就比較肥胖。」

「這樣嗎?我還以為遲早都會透出來。」說著,姜曉渝又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我聽說早幾年,工地有工人不慎摔進灌裝到一半的水泥柱裡了,很多黑心老闆會選擇無視,繼續灌水泥?」

「確實有這樣的事,上過新聞,說不定你家牆裡就有一具含冤而死的屍體。」

姜曉渝幽怨的看著齊翌。

「翌哥……」

齊翌:「嚇你的,這種情況極少,絕大多數只是口口相傳的都市怪談。」

話雖如此,姜曉渝還是覺得心裡毛毛的。

齊翌不再逗她,在五樓看了一圈,沒發現可疑痕跡,又繼續下四樓。

他走到角落,忽的頓住腳步,他盯著牆角,變換了幾次角度:「那一片地板顏色好像略深……」

走得近了,又用手電補上光,齊翌才終於確定地上有幾點極不明顯的滴落狀血跡,拍照拍不出來,他喊來附近的痕檢員借了單反,調整半天角度和引數,終於拍下了相對清楚地照片,又拿棉籤和小刀颳了些幹血塊:「味道很淡,聞不出什麼,但沒發黴,時間應該不太長。」

又用試紙鑑定了下,是人血無疑,再仔細研究血斑的大小形狀,齊翌分析道:「滴落高度應該在一米到一米五之間,時間也接近……是唐海潮留下的嗎?他也是在這棟爛尾樓裡遇害的?」

正思索間,痕檢員又有發現:「齊隊,你快來看,牆角這裡有幾根頭髮!」

齊翌走上前,看到幾根紅髮蜷成小團藏在角落裡,拍過照後,他用鑷子將紅髮夾起來放到眼前:「沒什麼光澤,蜷曲的厲害,而且分叉比較嚴重,用的染髮劑估計比較劣質,也沒好好護理……

「另外,表面有層薄薄的灰,粘連極少量蛛絲,說明和血跡一樣,留在這有一段時間了,但不長,就幾天,很可能是作案人留下來的。」

華所長聽見動靜跟了過來:「鎮子裡染紅髮的女人不少,要排查過去是個挺大的工程。」

「附加幾個條件就好辦了。」齊翌把頭髮裝進證物袋,拉上密封條:「首先是髮長,超過肩膀一拳以上;其次黑色的髮根不長,說明距離上次染髮不久,不超過三個月時間;再次是價格,用的染髮劑挺劣質,應該不是很貴,也可能是自己染的;最後她身上有傷,咬痕,破皮了,同時符合這些條件的就是嫌疑人。」

「我這就安排人去摸排。」華所長拿出對講機佈置任務。

劉召軍走上前:「這就有眉目了?」

「發現了一點血跡和頭髮……」齊翌:「但這麼容易發現線索,不符合那兩幫人的一貫手法……」

劉召軍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齊翌搖頭不言,把後續工作交給他,領著姜曉渝藉著往下勘察,查完五樓已經是中午了,他草草吃過送來的盒飯繼續往下看,直到天將黑才把整棟樓掃過一遍。

他們沒留下太多有價值的痕跡,但足跡比預計中要多,除了幾組明顯是小孩的,再排除他們這些民警的和昨天逮到的齊經傑,還有至少六組不同的成年人足跡,有些足跡已經被灰塵覆蓋了七七八八,有些年頭了。

這說明除了來玩的孩子之外,還有人來爛尾樓,頻率不高。

「都是爛尾樓,都有烏鴉逗留,或許可以問問柳書睿對這裡有沒有印象。」齊翌拿警務通給姬承鵬打了個電話。

姬承鵬還在磨著那瞎老太婆,希望能透過那些含糊地音節拼出更多線索,接到齊翌的電話後,直接讓他把照片發過去。

過了十多分鐘,羅尤勇打回來了:「齊隊,柳書睿對那棟樓有印象,曾經餵過幾天烏鴉,但很快就被送去主城我們發現的那棟樓裡了……他媽的,訊問這老太婆太痛苦了,這麼一點點訊息我們磨了半天才磨明白。」

「辛苦,案子破了喊王支隊給你們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