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渝走上前來隨手收拾好床頭櫃,把保溫食盒放上去:「逗你的啦,我煮了兩份粥,池大哥的也順便弄啦。」

「順便……」老池很想硬氣的表示自己不吃了。

齊翌冷不丁的開口:「你不是在查那些人的身份嗎?哪來的時間熬粥?」

姜曉渝笑容僵住。

果然,有些人母胎單身是有原因的,即使看他眉眼中藏著的笑意就知道他是調侃。

鋼鐵直男忒下頭!

「曉渝,別理他。」老池說著看向齊翌。

她擰開食盒,一邊老老實實的彙報:「我在暗網查到深夜,運氣不錯,找到了那八個人的臉。

「他們都是暹羅人,都曾服役於白旗國外籍軍團,退役後回國不知到應該做什麼,掛靠白頭鷹某公司組建了個僱傭兵小隊,在北非小秀過幾場,以悍不畏死聞名,但三年前忽然銷聲匿跡,現在看估計是被人收服了。」

齊翌拿出手機,翻開照片庫,找到張染血便籤,上面寫著「烏鴉齊」三個字。..

血是老池的,至於字……

姜曉渝看了一眼:「對了,順便幫書證室的同事給你帶句話,經鑑定,這三個字是秦正生親手所寫。沒頭沒尾的三個字,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是指他的上線?還是指那八個僱傭兵的僱主?又或者別有用心?」

「可能三者都有。」齊翌收起手機,端起一碗稀飯,彎腰打了一勺送到老池嘴邊。

「嗷嗚!」老池一口含住,細細咀嚼著,眼裡炯炯有神,不停的給齊翌使眼色——衝著這手藝,姜曉渝一定得拿下,不然等她嫁人可就不好再給他們熬粥了。

齊翌無視了他的眼神,對姜曉渝說:「辛苦你,我給你調休一天,今天好好休息。」

「不用,」姜曉渝搖頭:「池大哥受傷了,這段時間換我來保護你吧。」

齊翌臉上浮現出拒絕兩個字。

姜曉渝急了:「幹嘛呀?我們一塊出過警,你知道我的,一般人都打不過我。」

「我知道,就是……」齊翌有點尷尬:「不太方便,算了吧。放心,這段時間我哪都不去,沒人能拿我怎麼樣。」

「別介啊,」老池看不下去了,不顧要爆炸的肺,開口蠱惑:「護理中心的案子還沒完,秦正生又剛死,你能忍得住不查案?曉渝實力可以的,有她保護你我也放心。」

姜曉渝拼命點頭:「對啊對啊。」

齊翌不為所動,並岔開話題:「再說吧……對了,死嬰案到現在還沒得眉目?」

姜曉渝:「月嫂被救下來後情緒瀕臨崩潰,乖乖招了,確實是她夜裡餵奶時不慎把嬰兒嗆死的,她慌張中起了歪心思,把孩子放娃他爸,也就是王慶林的床上,之後忐忑的回自己的小床躺著。」

齊翌表情嚴肅起來:「然後呢?」

「然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聽到腳步聲,她悄悄睜開條縫,就看到王慶林走到了嬰兒床旁邊喊娃兒呢,娃兒怎麼不見了。她懷疑是王慶林以為自己壓死了娃兒,自己把娃兒鍍銅塞進空調裡的,為的就是多訛點錢。」

齊翌忍不住冷笑:「這髒水潑的一點邏輯

都沒有,王慶林上哪去給娃兒鍍銅?」

「我也是說……而且月嫂還說她因為慌張一直沒睡,但她壓根沒聽到動靜,不知道孩子怎麼被弄走的。」

齊翌站起身:「沒動靜?不可能,那間房子我看過,窗戶都只能推開一條縫隙,只有門可以進出,月嫂的小床就在門邊,不可能沒聽到動靜。」

姜曉渝:「姬隊說疑點還有很多——娃兒夜起會哭鬧,嗆奶會咳嗽,聲音也都不小,產婦因為疲憊睡得比較死就算了,王慶林可緊張得很,不可能聽不到,更別說這幾天孩子的奶基本都是王慶林喂的。」

「月嫂在撒謊,甚至在給別人頂罪。這裡邊問題很大,必須查到底。」

「你們去吧,案子要緊。」老池開口:「我這裡沒什麼,不需要人照顧,記得中午幫我帶份飯就好了,不方便的話我自己點外賣也行。」

齊翌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不行,這次事件非比尋常,歹徒分出六個人對付你,明顯是要下死手,你這絕對不能少人。」

老池想起昨夜的爆炸,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姜曉渝有些納悶:「奇怪,他們的目標不一直都是翌哥你嗎?怎麼會轉移到池大哥身上了?」

「不一樣。」齊翌搖頭說:「針對我,他們想的是劫持;但針對老池,他們是想直接打死。」

老池輕哼一聲,噴出口熱氣:「就憑他們?咳咳咳……」

「你少說兩句吧。」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齊翌回頭看,護士端著托盤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