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我覺得王支隊說的對,你好好休息。案子交給別的兄弟就好了。」

走在過道上,老池還在勸齊翌回去休息。他不確定能保護好齊翌,不想他再蹚渾水。

齊翌本來不想理他,但他講個沒完:「安靜,我思路被你打斷了。」

「……」老池一秒閉嘴。

忽然,齊翌腳下一頓,定定的看著前面:「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秦正生?」

前臺邊上,有一名頭髮花白的男子正在和店長聊著什麼,他在一旁說,店長點頭哈腰的聽著。他穿著一身皮夾克,衣領豎起,濃濃的老幹部風,身邊還站著幾個人高馬大的西裝保鏢。

老池:「是他,護理中心的大股東,有線人反饋說他早幾年投機倒把,走私生意起家的,賺了不少錢,但我們沒證據。

「現在嘛,盤口開的很大,曉渝說他主營物流和酒店,也搞傢俱家電和彩妝等等,月子中心開了三家,這家是最豪華的,也是跟別人合夥搞的,他佔股四成,是最大的股東。」

他對這個案子很上心,這些資訊都看了很多遍。

「他平時不怎麼待護理中心吧?以前沒見過他。」

老池:「確實,他精力沒放這裡,雖然是大股東,但基本不管事,只拿分紅,執行董事都是讓其他股東擔任,之前死嬰案都沒露面,這次應該是劫持事件鬧得太過火,才不得不來吧。」

「扯淡,再過火能比得上命案?」

說著,齊翌朝秦正生走過去。

保鏢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倆眼神銳利的保鏢走到秦正生身前,逼視著齊翌:「站住,幹什麼的?」

齊翌右手伸進外套內側,這動作把那倆保鏢嚇的夠嗆,身子一矮就要撲過來,老池忙呵止道:「別動!警察!」

齊翌掏出證件:「南屵區刑偵支隊民警齊翌,秦正生先生是嗎?我有事想問問你,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秦正生回過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齊翌幾眼,笑道:「你就是齊警官?我知道你。聽說你屢破奇案,幾次深入敵後擒拿匪首,各種表彰拿到手軟,就連一二等功都各立過一次,今兒終於見了面,真是……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池危險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你調查老齊幹什麼?」

秦正生笑著搖搖頭:「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原以為齊警官是個膀大腰圓的硬漢,就像這位警官一樣,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文靜,我知道了,你就是書裡說的那種儒將。」

齊翌面無表情:「過獎了,我沒長出青面獠牙真抱歉。」

秦正生哈哈大笑:「齊警官真會開玩笑,誰會長成那樣啊,又不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

老池大怒,他這不是暗諷齊翌是索命的厲鬼,地府的鷹犬嗎?

但不等他發作,秦正生就話鋒一轉:「借一步免了,大家都坦坦蕩蕩,就在這說吧。

但先申明,我手上還有事情,晚點還有個會要開,明天一早還跟商務委的劉主任有約,要參加一場懇談會,恐怕沒多少時間,這樣吧,不如你跟我律師……」

齊翌打斷他:「不用,幾句話而已。」

「那好,」秦正生抬手看錶:「時間不多,你抓緊點。」

「三個問題,第一……」

「十。」

齊翌頓住,眯眼看他,就見他盯著手錶,老神在在的倒數:「九、八……三……嗯?怎麼不問了?」

「不必了。」齊翌轉身就走。

老池不爽到極點,拉著他衣角:「不是,我們就這麼走了?」

與此同時,秦正生也笑眯眯地說道:「留個電話齊警官,明天有空了我打給你啊

。」

齊翌腳步放慢,從口袋裡摸出張名片,反手屈指一彈。

保鏢忙上前將名片拍落,撿起來遞給秦正生。

「名片?這麼老掉牙的東西,我都不用了,你……」話沒說完,齊翌已經走遠,他頓了頓,笑意收斂,把名片收進了上衣內側口袋裡。

另一邊,老池滿腹牢騷:「罵了隔壁,這龜孫也太他媽囂張了,你怎麼就走了?這TM不符合你一貫脾氣啊。」

齊翌:「見到他聊了兩句,就已經是意外之喜,時機地點都不合適,沒必要跟他糾纏。」

「嗯?什麼意思?有什麼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