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方景鑫被依法逮捕,被齊翌和老池押著去指認現場。

方永平站的老遠,臉色複雜的看向這邊。他身形佝僂,形容枯槁,好像老了幾十歲。

他的兒子殺了他的老婆,依照案子的惡性程度,十有八九得判死刑,他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許久都緩不過神來,連續幾天都喝的爛醉如泥。

看著方景鑫被押上警車,齊翌走到他面前,方永平終於回過神,澀聲招呼:「齊警官……」

齊翌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方永平不言,低頭看著腳下。

「節哀。」現在好像說什麼都很蒼白,齊翌寬慰他兩句,轉身走了。

不管人們內心如何曲折,時間沒有停下。

半夜鐘聲響起,魔幻的2022落下了帷幕,嶄新的2023緩緩展開畫卷。

老池站在江灘,吹著冰冷刺骨的寒風,張嘴就是一口白霧:「今天元旦吧,咋這麼冷?陰雨綿綿的,兆頭不好啊。」

齊翌:「天氣預報說了,明天一早就放晴。」

老池:「我就隨口一說。怎麼,你也信這些?」

「討個好彩頭而已。走了。」齊翌轉身,江畔馬路兩邊掛起大紅燈籠,是有那麼點年味了。

他們都沒想到跨年會這麼過,被這案子噁心壞了。

「去哪?吃宵夜去?」

齊翌頭也不回:「困死了,回家睡覺。」

夜色漸深,陷入至暗,晨曦自地平線升起,劃破長空,降臨曙光。

接下來幾天都沒什麼案子,齊翌難得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齊翌從貢榜回來以後,發了次高燒,他本來想趁這段時間加強***能,結果稍微一動心率就飆升的厲害,他擔心練下去會得心肌炎,老老實實開始養生,枸杞紅棗的喝著。

早上天氣很冷,齊翌驅車來到單位,要了一碗熱麵條,加了滿滿一勺的牛肉,美滋滋的吃下肚,感覺五臟六腑也跟著暖和起來。

才吃一半,老池端了一碗麵和一杯熱豆漿坐到他身邊。

他眼窩深陷,沒什麼精神,看著面沒動筷子。齊翌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這麼憔悴。」

「別提了,」老池:「昨晚TMD嘴賤說了句今日無警,回家裡剛睡下就被師傅電話喊醒,讓我去一趟貝勒斯產後護理中心。」

齊翌:「有案子?怎麼沒人通知我?」

「害,失蹤案。」老池說:「中心裡有個娃兒丟了,家屬有點背景,案子就直接落到了我們支隊頭上,昨天晚上半夜出的警,師傅親自帶隊,忙活到四五點還是沒找到線索。」

齊翌吃掉最後一口麵條,擦擦嘴問:「中心監控看過了嗎?」

「那當然啊,但護理中心不是監獄,攝像頭做不到無死角覆蓋,而且還有幾個攝像頭壞了,沒查出多少有價值的線索。」老池加快了吃麵的速度:「不跟你多說了,吃完我還得過去一趟。」

「攝像頭壞了……」齊翌琢磨片刻,覺得有點不對勁,左右手頭沒什麼事,便說:「我跟你一塊去吧。」

「好啊。」

飯後兩人開車趕到貝勒斯產後護理中心。

車上齊翌問道:「具體怎麼回事?據我所知護理中心的照護相對專業且嚴謹,不該發生這種事才對。」

「但偏偏就發生了,是孩子他爸發現的,可惜他們都說不清楚什麼情況。」老池道:「孩子出生才五天,男嬰,夜裡經常是孩子他爸喂——按理這項工作該由照護師負責,但他爸覺得餵奶是很好的親子互動,基本都是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