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就聽咚咚咚的敲鐘聲響起,老池臉色一肅,主持人兼裁判走上臺,拿著麥克風宣佈規則。

老池知道,拳賽開始了。

“但伙伕為什麼還沒來?他不是要選保鏢嗎?”

伙伕的位置仍空空如也,老池有些疑惑,想不明白,又看向鬥籠上的裁判。

“本次拳賽採用自由挑戰式,當先一場比賽,勝者守擂,有意向者攻擂,守擂方不得拒絕挑戰者,但如果挑戰者數量超過二人,則由守擂者選中一人上臺競技,直到無人挑戰,或者貢王叫停為止。

比賽當中,不能使用武器,不戴拳套,一對一單挑,直到一方倒下或認輸,死活不論,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規則,都聽明白了嗎?”

一眾摩拳擦掌的拳手縱聲高呼:“明白了!”

“好,我宣佈比賽正式開始,有意上臺的選手請起立!”

話音落下,休息區裡十多個彪形大漢站起身,裁判隨機點了兩個,喊他們上場,分別站在他兩邊,他高舉右手,用力往下一揮,身子猛地向後退,臺上兩人便同時發動攻勢。

裁判圍著二人轉圈,一邊轉一邊激情地解說,見縫插針地介紹二人身份。

老池看了幾眼,忽然有點興趣缺缺。

能上場的自然都是“拳王”,但這些所謂的拳王,很大一部分水分都極重。畢竟整個貢榜地下拳壇極多,每個場子每年都會舉辦次拳王賽,甚至有些舉辦頻繁的,半年乃至一季度就會搞一場,勝出的拳王數量不少。

大拳壇與小拳壇的含金量當然不可同日而語,在老池眼中,場上的兩人,其中一個和胡勢高應該在伯仲之間,但另一個的實力雖然遠超過莊子裡的那幫隊長,但和大隊長比起來還是要差一截,這場比賽毫無懸念。

“真正的高手估計都不會急於上場,我想打十連勝,初期是很好的機會……但他倆實力都挺水,等會兒站起身攻擂的怕是有很多,未必會選中我……”

剛這麼想著,場上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右邊的疤臉壯漢大喝一聲,拳頭重重砸在對手的太陽穴上,這拳勢大力沉,對方腦殼好似都像顆水球似地變形震盪起來,雙眼怒突而出,身子踉蹌倒地,手腳都抽搐起來,口鼻只有出氣不見近氣,眼看是活不了了。

裁判飛快撲倒在地,仔細看了他兩眼,宣佈第一場結束,疤臉壯漢勝利。

壯漢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哈哈大笑:“土雞瓦狗,不值一提,還有誰!”

數招打死個小壇拳王,確實頗有幾分威懾力,一時間竟然沒人起身,老池眼前一亮,意識到是個機會,立刻站起來。

那人看見老池起身,略微愣了一瞬,下意識地朝觀眾席阮海俠的位置看了眼。

老池心中輕咦,這傢伙居然也是阮海俠的人?

正想到這,又有幾個人跟著老池站起身,阮海俠對疤臉壯漢點點頭,於是壯漢一指老池囂張地說:“你,上來。”

老池一個箭步跳上擂臺翻進鬥籠,靜靜看著對方,那疤臉壯漢也囂張的打量著老池,鼻孔彷彿都在用力:“傷還沒養好就上來,急著送死嗎?”

“要打就打,廢話少說。”老池擺出架勢,盯著對方,雖然猜到他應該是阮海俠特地找來的實力“演員”,用於確保他能儘早上場,順利熬過十輪,但心裡並沒有萬分把握,自然小心謹慎。

好歹是個大隊長,正常來說雖然打不過他,但也有陰溝裡翻船的可能。

對面冷哼一聲,身子驟然一矮,像頭獵豹似的朝老池撲了過來,老池左右手交疊擋下,抓住空擋立即反擊,兩人噼裡啪啦頃刻間就對上了十多拳。

那人力量不小,在老池刻意留力的情況下,竟還壓過了老池一籌,將老池逼得連退三步,最後一拳擊出,兩人暫且分開,他喘著粗氣冷笑:“就這點兒能耐?呵,區區瓦礫,不及我半分!”

老池眼皮一跳。

媽賣批,這傢伙好囂張,好中二,以為自己是斑爺嗎?

喘息兩口,疤臉壯漢又撲過來,拳勢一改此前勢大力沉的風格,變得猶如毒蛇般詭異毒辣。

“把形意拳融合進散打當中?有點意思,但差點味道。”老池沉著招架七八招後,猛地欺身而上,一掌狠狠印在他胸膛上,將他一口氣盡數打散,瞬間岔氣,突起雙眼痛苦的跪在地上,單手捂胸劇烈喘氣。

老池上前一步,保持了兩米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認輸嗎?”

“你贏了。”他也乾脆,掙扎著站起身,找醫生急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