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記者也嬉皮笑臉的說:“頭兒,你別看這帳篷不大,東西可值錢了,林釀大老闆是我們的財主爸爸,除了隊上撥的那一點點錢,咱們活動都是他資助的。”

林釀臉上笑意不變,眼角卻帶著狠厲:“只要能把四大家族繩之於法,我傾家蕩產也願意!”

“用不著你傾家蕩產,頭兒來了,他們覆滅也就不遠了。”靳臨拍拍他的肩膀,看向齊翌:“還有些兄弟沒來,但基本大部分力量都在這,你有什麼指示?”

齊翌掃了他們一圈,輕聲說:“計劃其實很簡單——鎖定四家殘害我們同胞的證據,再證明他們受伙伕指示,即可對四家,對伙伕下手。”

靳臨:“難的就在這,他們四家害死的人不少,但要確定死的是我們同胞就不簡單了。”

小記者也接話:“潛伏至今,我只明確其中兩具屍體是華人,還都是偷渡來北貢的,偷渡這種行為本來就不受保護,被打死了他們也有的是藉口推脫。走正經出境手續被騙來的,目前還……唉!”

他搖搖頭,不復之前嬉皮笑臉。

“正因如此,我們追查四年沒有核心證據……”說到這裡,林釀身子前傾:“但眼前就有個大好的機會,曹包陳郭四家撕破了臉,打的越來越兇,我們只要找到機會猛打其中一家,把被他們騙來的人統統給救了,這就是最好的出手機會!”

“不行,太危險了,”小記者否了這個提議:“他們也知道莊園裡的受害人暴露在明面上意味著什麼,肯定會瘋狂反擊,哪怕滅口也在所不惜,以我們的力量攔不住任意一家的窮追猛打,犧牲肯定很大。”

靳臨也說:“端掉四家不難,揪出伙伕和四家的關聯也不難,難的是找到伙伕唆使四家殘害我們同胞的證據。如果不能抓住伙伕,滅了曹包陳郭四家,用不了多久也會冒出趙錢孫李,根本無濟於事。”

靳臨說的不錯,北貢混亂的根源在於伙伕,伙伕不死,用不了多久北貢依然會亂成一鍋粥。

對伙伕而言,只有不停製造亂局,讓北貢之於貢榜如同跗骨之疽,才能確保貢榜騰不出手對付他,從而逍遙法外。所以北王申甲鵬後有洛卡,毒王洛卡之後又是曹包陳郭四大家。

林釀深知此理,但他和四大家有著深仇大恨,心有不甘。

他看向齊翌,問:“頭兒,你有什麼好辦法?”

齊翌搖頭。

實際上,他手裡還握著張俊這張牌,只要將之打出,什麼證據都有了,他們只要找到伙伕的落腳點就可以直接動手。

但問題在於,他不信任張俊,尤其在發現阮海俠和載三超是張俊手下之後。

林釀有點失望,不再多言,氣鼓鼓地坐在原地不說話。

感覺氣氛有些僵,靳臨跳出來打圓場:“好了,我們這次只是碰個頭,既然大家都跟頭兒見過面,交換號碼,就先到此為止吧,也免得引起有心人懷疑。”

眾人紛紛起身,打算逐個離開,齊翌卻在這時開了口:“先別急,我還有一個想法,大家聽一下。”

“嗯?”

齊翌看向小記者:“聽說最近四家打的火熱,而伙伕也來了北貢,是吧?”

小記者連連點頭說:“我線人聽到的訊息,不會錯的。他親自過來,有可能和集會有關,但我覺得這只是個幌子,更主要的目的是收拾另外三家,伙伕扶持他們至今,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又不肯乖乖聽話,伙伕忍不了他們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齊翌說道:“雖然包陳郭三家同樣罪無可赦,也是我們的目標,但在最終行動之前,敵人的敵人也可以是朋友,或許能借用他們的力量。”

一聽這話林釀就急了,他顯然對國內的律法很有研究,忙說:“可這樣一來,豈不是相當於給了他們立功機會?萬一記個重大立功表現……”

齊翌知道他還是放不下報仇的心思,林釀父母是被郭家打死的,相比曹家和伙伕,他對郭家的仇恨最深。

於是齊翌冷笑道:“立功表現是協助我們破案,緝拿同夥或其他罪犯等,他們和曹家狗咬狗,不過是為了擴充勢力而互相傾軋,跟立功有什麼關係?”

聽他這麼一說,林釀頓時放下心來:“那我覺得可行。”

靳臨卻被齊翌嚇得不輕:“你別亂來,與虎謀皮,很容易把自己搞一身騷,動輒幾十上百條人命,誰都背不起。”

齊翌知道他顧慮什麼,跟這窮兇極惡的歹徒集團打交道,一個不慎就會犯下滔天大罪,何況要真正打入他們內部還需要“投名狀”,這是最難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