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剩下的滷肉全部解決,一人扶著一輛單車往東山的方向蹬。

東山離棚戶區並不是很遠,二十來分鐘後他們就蹬到了山腳下,又沿著土路勉強往上蹬。好在齊翌這段時間一直跟著老池強化訓練,否則以他只能的體能夠嗆蹬得上去。

過了半個來小時,他也差不多到極限了,齊翌悶著頭,兩腿又酸又麻,好像灌了鉛一樣。

風一吹,酒都醒了,白天在賭場聽到的那些話索命一樣跟在單車後頭。

女媧造老池的時候,可能是把智商這玩意兒點到武力值上去了,再加上他這人遇到事情容易上頭,齊翌很害怕等下翻到老池的屍體。

好在這時靳臨也減了速,他從車上翻下來,拉著車往前跑兩三步後停下:“快到地方了,單車先停這邊吧,剩下的路我們走過去。”

齊翌說聲好,跟他一起把車藏進灌木叢裡,鑽進小樹林。

靳臨體能是針不戳,身手相當靈活,在林子裡上躥下跳的,時不時爬上樹觀察。

齊翌好奇的問:“你在看什麼?”

“狼,這片林子裡狼很多,儘量避開,不然很麻煩。”

齊翌心頭一緊,確實,靳臨來之前還說過,曹家在這座山上放養了一大群狼,所以他們愛把屍體丟在這兒。

大半夜的在深山老林碰到狼群,那情景齊翌簡直不敢想。

“還好,不用緊張,”靳臨安慰道:“曹家如果真在這丟了十幾具屍體的話,它們這一陣應該都吃挺飽的,攻擊性不會太強,我們小心點避開就好了。”

“嗯。”齊翌也清楚,野生食肉動物除非肚子餓了需要捕獵,以及領地被侵犯感受到威脅外,一般很少主動攻擊人。

人類因為直立行走,在許多動物眼中看著都相當高大,進攻對它們而言意味著風險,一旦負傷,就很可能被淘汰,不論是因為傷口感染,亦或者因為傷情影響到捕獵。

靳臨應該經常上這座山,對周圍環境很熟悉,哪裡有捕獸夾,哪片區域有毒蛇都很清楚,帶著齊翌七繞八繞。

齊翌好奇之下還去看了眼他指的捕獸夾,看著夾子上碩大的彈簧和鋒利的鋼齒,忍不住拿著跟粗大的樹枝試了一下……

寒光閃爍,伴隨著咔的一聲,手臂粗的樹枝登時被鋼齒咬斷,木屑橫飛。

齊翌看的頭皮發麻,這要不小心踩上,以這邊的醫療條件腳怕是就不能要了。

坐看他試驗完,靳臨才提醒他:“這捕獸夾就算了,有個別夾子只是陷阱的一環,作為整套陷阱系統的激發裝置,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別隨便試。”

“好。這些捕獸夾也是曹家放置的吧?”

“不是,大多都是貧民窟的人放的,每天過來看一眼有沒收穫,也是那些窮人的主要肉類來源。”

“他們不怕夾到曹家養的狼被報復?”

“只要不是針對性的殺狼,三隻兩隻的曹家懶得管,何況他們自己也放了不少夾子。這座山實際上是他們的退路,陷阱越多對他們越有利,哪天真的倒臺了,往山裡一躲,根本抓不到。”

齊翌凜然。

這樣的對手就是放在境內都相當難纏,更遑論跨國打擊了。

曹家尚且如此,勢力更加龐大恐怖的伙伕和老千會又當如何?

齊翌沉默下來,悶著頭跟靳臨繼續往前。

又摸了十幾米後,靳臨忽然變了臉色,拉著齊翌躲進灌木叢裡,示意他別出聲。

齊翌反應不及,但很配合的蜷縮著身子,小心翼翼往外面看。

又過了兩三秒鐘,前面出現了微弱的光亮,像是有人打著手電前行。他暗暗驚訝,自己的感官,尤其視聽嗅三覺已經異於常人了,靳臨比他還誇張。

以前都是他帶著別人飛,現在碰到更厲害的大神,他還有些不太習慣。

靳臨壓低聲音說:“這個點還在山上的,有可能是獵人,但更大可能是曹家的人,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

齊翌問道:“我們偽裝成獵人不行嗎?”

“可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才剛剛過來,我們又賭贏了幾千塊錢,喝了兩三箱啤酒,這會兒拉你上山打獵有點說不過去。”

齊翌不言,身子僵硬的屏住呼吸。

“倒也不用那麼緊張,可以呼吸的。只要我們不發出太大動靜,他們不會發現我們。”

“不是……”齊翌解釋:“有蛇,爬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