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區規模不大,只有四家工廠,這家娃娃加工廠規模最小,由七年前廠長買下的汽車後橋加工廠改裝而成,只有四棟建築——車間、食堂、宿舍和辦公矮樓。建築之間停了幾輛大巴,估計是這家廠的通勤車。

車間佔地最大,目測有好幾千平方,樓高七米,僅有一層,加工區、檢驗區、包裝區和裝卸區都整合在了一起,位於廠子的最東邊,出去就是圍牆,翻過牆就是大山,估計冒牌貨就是一頭鑽進了大山裡。

食堂說是建築,其實就是個大棚子,四面全空,只有廚房那三十來平米砌了磚牆。

辦公樓規模又小又矮,佔地百平左右,僅有三層,利用率不太高,只有人事和財務在裡面辦公,廠長辦公室也在裡邊,和他的休息室整合在一塊,位於工廠最南端。

幾棟建築大多都熄了燈,工廠籠罩在夜色中,被深山老林包圍著。

月光下,牆外老樹搖曳,樹冠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烏鴉、麻雀和很多不知名的鳥兒撲稜著翅膀飛起,讓人不太踏實。

就這環境,難怪有人說工廠原址是亂葬崗,確實很偏僻。

齊翌看著遠處群山,愣愣的出神。

忽然,他神情一凜,盯著不遠處的大槐樹。

烏鴉?

冒牌貨的老巢會不會就藏在大山裡?等天亮,或許可以提議出動警犬搜山。

不知不覺中,周圍安靜下來,齊翌吹了十幾分鐘山風,感覺頭沒有那麼疼了,轉身回房間睡覺。

迷糊中他彷彿聽見咚咚聲,就像隔著層棉被,聲音沉悶模糊,隱隱約約的,不等他反應,聲音就徹底消失,他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他又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所有人都在逼問他說不說,東西在哪裡。

老池一臉猙獰,把他從樓上推下,獰笑著說不肯配合就去死。

失重感讓他瞬間驚醒,他猛地從床上坐起,差點沒撞到床架上,他頭頂好像被人劈了一斧頭,疼的他臉都白了。

過了好幾分鐘才緩過勁來,他出了一身的汗,床單被浸出一片人形。

齊翌掙扎著下床,手卻在碰到床架的時候忽然被電了一下,他猛地收回手。

嗯?又是靜電?

齊翌完全清醒了,在宿舍裡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其他三個人都睡得異常安詳,羅尤勇臉上還掛著笑,不知道做了什麼好夢。

此時天才剛矇矇亮,已經到了他的生物鐘起床的時間,但他覺得自己狀態不大對,從勘察箱裡摸了兩瓶正氣水喝下,又接著睡。

他猜自己之所以頭疼,除了睡眠不足外,也可能是中暑了。

八點,齊翌再次睜開眼,感覺好多了,三個室友也陸續醒過來,打了聲招呼,排隊刷牙洗漱。

老池從上鋪下來,坐在齊翌的床邊:“奇怪,昨晚居然做噩夢了。”

齊翌上了心:“你夢到什麼了?”

“記不太清了,我中間好像醒過一次,看到你在喝正氣水。我當時也有點頭疼,想喊你也給我瓶,看你又躺回去,尋思著算了,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老池居然也在差不多的時間驚醒,這就有點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