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賈經緯瞪大了眼,齊翌這番話雖讓他絕望,但同時也給了他一絲絲希望。

侮辱屍體罪好像判的不太重。

齊翌從腰間摸出了明晃晃的手銬:“看樣子你是不肯配合了,老池,通知留置室的兄弟,今晚加個床位。”

“別!我招,警官我招!”賈經緯蹭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警官大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嗯,你們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齊翌:???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他都給打懵了,忽然跪在地上喊大人是什麼鬼?

齊翌身子本能的前傾想要站起,但又剋制住了:“你先起來。”

“警官大人……”

“起來!”

唰!

他猛地彈起,整個人站的端端正正,脊樑筆直,兩腿繃緊,像蹩腳的土匪。

齊翌目光審視著他:“你再給我好好說一遍,你家的長生牌位供奉的究竟是什麼?”

“小鬼!金身小鬼!”他老老實實的招了:“原來在牌位下面有兩個很大的黑色罈子,罈子裡裝著我們的‘兒女’,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自己跑了。”

他越說越害怕,小鬼好像把他的魂兒都嚇跑了,他一點點萎縮,軟趴趴的坐在地上:“警官,你們要救我啊!小鬼反噬,必死無疑!現在只有你們能救我了!聽說鬼都怕你們這些正氣凌然的警察和軍人,求求你們……”

“好好說話。”齊翌打斷他:“我問,你答,有什麼說什麼,懂?”

“懂懂懂!”他連連點頭。

齊翌又問:“金身小鬼是從哪兒來的?”

“楚殷!”賈經緯說:“但我知道楚殷也就是個中間人,他只負責收錢,向上面聯絡,他老婆是他的幫手,就是他老婆把罈子送我家的。”

“噢?”齊翌沒想到居然有意外收穫:“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楚殷讓我每個月都找他一趟,我就是某次去找他的時候,聽到了他悄悄給別人打電話,聲音很小,但我這人天生耳朵就好,斷斷續續聽到了點東西,能確定他就是個中間人。”

“噢?”齊翌問:“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具體的沒聽清,就幾句話,一句是‘你放心,一切順利,送出去的小鬼都很安分’;一句是‘好的,我知道了,最近確實沒生意,有訂單我會報給你’。其他記不清了。”

齊翌指頭在茶几上叩動:“你每個月找楚殷做什麼?”

“他說這些小鬼都是最頂級的靈明,是給夭折的嬰孩作法事鍍金身才成的,雖然非常靈驗,有求必應,但畢竟是早夭的孩子,大師也不能徹底化解掉它們的怨氣,所以讓我每個月去找他一次,他請大師作法,化解掉它這段時間積累的怨氣。”

“作一次法事要多少錢?”

“不用錢。”

“嗯?”這有些出乎齊翌的意料之外了,不用錢?

賈經緯點頭如搗蒜:“嗯,不用錢。按照大師的說法,不能化解靈明的怨氣,是他修行不夠,還給我們造成了麻煩,奉養靈明時已經結過一次善緣,他說什麼都不肯也不敢再收錢了。”

看來這是他們綁死買家的手段,怪不得賈經緯明明恨楚殷夫婦恨得牙癢癢,也不敢辭職離開工廠。

“你養小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