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被壓到谷底,賈經緯咬牙切齒:“她就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你們別看她柔柔弱弱,其實這娘們心狠手辣,她真有可能對清寧動手!”

“你跟顏欣曉是怎麼認識的?怎麼對她成見這麼大?”

“就是她裝修房子的時候幫她佈置過電路,收錢的,排線的時候呃,她就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嗯,很喜歡指手畫腳這樣。

嗯,還有工錢,嗯,她覺得我是工廠員工,給過工資了,嗯,幫她佈置電路算是份內的工作,不該給錢,最多算我加班,嗯……讓楚殷給我點加班費這個樣子。”

齊翌發現賈經緯一緊張就喜歡說“嗯”,一種比較常見的口癖。

這傢伙在撒謊,說的斷斷續續,而且越說越順,感覺像是臨時編的。

齊翌表現得愈發尖銳:“真的嗎?我感覺你在撒謊。”

賈經緯脖子瞬間粗了一圈,血液都湧上臉部:“我兒豁你!我就是幫她幹私活的時候跟她打的交道,覺得她一胎神,難處的很!”

齊翌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開口:“是嗎?那我問問。”

說著,他把筆記本往前翻了幾頁,手指頭摁住一個號碼,向老池借來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鍵入。

賈經緯下意識的看了兩眼號碼,眼睛就挪不開了,喉頭翻滾,臉上不斷冒出冷汗。

他認出了這個號碼。

齊翌嗯下了撥號圖表,手機嘟了一聲。

“喂?哪位?”夾子音女聲從聽筒裡傳出來。賈經緯猛地伸手搶過手機,直接結束通話。

老池和齊翌冷眼看著他。

齊翌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賈經緯徹底失了分寸,手足無措:“不……嗯,不用打電話,嗯,我我,我承認我撒了點小慌,我我我……嗯,我承認,我承認……”

賈經緯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急的額頭青筋亂跳。

人越著急就會越卡殼,齊翌故意添了把火:“你急什麼?”

“我沒有……嗯,天氣太熱了。”

齊翌敲著筆記本:“要不要打個草稿?”

他冷汗流的更厲害了。

“賈經緯,你的表現讓我們覺得很可疑啊,難不成你和顏欣曉幹了些違法亂紀的事?”

“我沒有!都是她……”賈經緯本能的甩鍋,又意識到這話不對,忙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然後捂著嘴慘叫起來。

他咬的很重,有血絲從指縫中溢了出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齊翌身子前傾:“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讓我看看,咬傷沒有。”

“唔唔唔……”賈經緯疼的眼角都溢位了淚水,口音含糊的說:“沒事,我就是太激動惹……”

齊翌猛地黑下臉,巴掌用力拍在桌上:“給我老實點!如實交代!自己犯了什麼事,說!”

“我我我,我沒有!”賈經緯仍在狡辯:“是顏欣曉!嗯,對,就是她!嗯,她讓我幫忙收集楚殷出軌的證據,嗯,最好再誘騙他轉移財產,嗯,她想讓楚殷淨身出戶,嗯,事成之後分我五十萬。對,就是這樣,嗯……”

“就這?”

“就這!”他鬆開手,彎下腰抓過垃圾桶吐了口血唾沫,趁機緩口氣,再直起身時額頭依然在冒汗,但沒抖了。

齊翌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他變得非常謹慎,沒在露出別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