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情況下,浴室都是室內預謀殺人的首選之地,因為血跡容易清理,拿花灑衝就行,而且牆面都是瓷磚,不用擔心血液濺到牆上。

放下勘察箱,齊翌現場調配魯米諾爾試劑。

“沒有熒光反應?”

齊翌並不意外,鄭舒雲就差唱“我家大門常開啟,開放懷抱等你”了,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他抓住小辮子。

可以排除浴室是作案現場。

拆掉視窗的遮光布收回勘察箱,齊翌又進入廚房。

廚房同樣是室內殺人的高發地點,因為血跡很好遮掩,很多嫌疑人不知道法醫可以快速鑑別人血和動物血,往往會認為即使被發現了血跡,也可以說做飯切肉留下的豬血。

齊翌如法炮製,但依然沒有突破,只是在菜板和案臺周邊發現了少量熒光反應,痕跡性狀明顯與杜昂遇害案的現場不符。

主臥、次臥、書房、陽臺,所有房間都一一調查過了一遍,一無所獲,沒發現。

鄭舒雲家裡收拾的非常乾淨,傢俱擺放也很講究,沒有任何凌亂的搏鬥痕跡。

查了足足有兩個小時,每個縫隙都沒放過,仍然沒有收穫,齊翌只能放棄。

“怎麼樣?”鄭舒雲微笑著問道:“肯定沒發現什麼吧?我媽不可能作案的,她前天中午才回來,怎麼可能殺杜昂?杜昂都失蹤好幾天了。”

齊翌覺得他在挑釁。

保持著冷靜,他收斂眼底的銳利:“感謝你的配合,近期請保證通訊暢通,我們隨時都可能跟你聯絡。”

“好的好的。”鄭舒雲依然滿臉笑容:“你們要走了嗎?要不要留下來一塊吃個飯?”

“不了。”齊翌頭也不回,領著老池下樓。

在大樓腳下,他還看到兩個熟面孔,估計是姬隊派來盯梢的,齊翌也沒和他們打招呼,和老池徑直離開,開車回支隊。

車上,老池有點坐不住了:“現在該怎麼辦?什麼證據都沒有,難道今晚真的要把鄒靜怡給放了?媽的,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就想錘他!”

齊翌:“那你剛剛還幫他說話?”

“他們老闆我也看不慣,咱就事論事嘿,不衝突嘛!”老池反駁一聲,跟著打電話給消防隊的朋友,讓他們過幾天去查那家公司的消防設施,但是做完這些還是沒有緩解那種憋屈的感覺:“咱們現在沒辦法了嗎?”

“當然不是。”齊翌目光灼灼:“我們還有機會,行李箱。”

“嘖……”老池有點暴躁:“這上哪兒找去,誰知道行李箱被他們藏哪兒了。”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齊翌示意他稍安勿躁:“我們暫時不需要找到行李箱,只需要找到行李箱與鄭舒雲有關的證據。

鄭舒雲手裡有過足以塞下屍體的六十寸行李箱,鄒靜怡把行李箱帶到案發現場,有且只有這麼一個行李箱在該樓層下電梯,屍體必然是透過某種容器帶到現場的,行李箱不見了,拘留他們不過分吧。

再等等曉渝吧,她雖然年輕,經驗不太豐富,但確實是個非常優秀的刑警,夠聰明夠細心,一定能揪出鄭舒雲的尾巴的。”

老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