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把幾個資料夾都瀏覽過了一遍,大概掌握了張俊這二十四年的經歷。

他先扮演被騙去北貢的受害人,“被迫”從事詐騙,很快取得了團伙信任,被招去當打手,然後從北貢調到貢榜負責保衛“霍”的安全,又一步步的往上爬,接觸到了傳統讀物生意。

但當時以洛卡為首的龐大勢力,與婁島、曼溫妙等抱團取暖形成的集團抗衡競爭,近乎壟斷了三角區周邊的生意,伙伕不想太過深入這潭渾水,很快放棄了這個業務。

於是張俊又被派往另一個核心業務群幹活,搞起了小鬼生意,很快被派了回來,成了“大種花區負責人”,一干就是十七年,臥底工作近乎陷入停滯狀態。

但他仍然沒忘記自己的本職,依然在小心翼翼的蒐集自己能蒐集到的所有有價值資訊,在每年兩次偷渡往返貢榜的時候,竭盡所能去挖掘伙伕集團的情報。

瀏覽完全部的資料夾,老池心情非常沉重,有心活躍氣氛,故意笑著說:“俊哥兒還是相當有本事的嘛,娶了伙伕的心腹養女不說,居然還把她給策反了,讓她鐵了心的跟著自己一起幹臥底工作……”

齊翌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我只看到他如履薄冰的走了大半生,十幾次死裡逃生,化險為夷。”

老池笑不出來了:“現在怎麼辦?把硬碟交上去,將伙伕伸進來的手徹底斬斷?”

“不行。”齊翌搖頭:“張大哥之所以遲遲沒收網,歸根結底,就是還沒掌握到伙伕最關鍵最核心的犯罪證據,這些東西雖然足夠砍斷他的手腳,讓他傷筋動骨,卻不能打死他,讓張大哥多年苦心付諸東流。”

這聲大哥,齊翌喊得真心實意,他能看到張俊多年浮沉的艱辛與風險,對張俊早已懷揣著萬二分的敬意,他想竭盡全力幫英雄圓滿完成任務,不留下任何遺憾。

老池明白他的心思:“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有什麼辦法配合俊哥兒?”

“砍伙伕伸進來的手。”

“嘿你這!”老池不舒服了:“這不我剛提的嗎?你前腳剛否掉後腳又撿起來啊?”

齊翌臉色掛著熬夜過後的憔悴,但目光如炬:“砍,不是斬斷,我們得徹底破壞伙伕的‘業務’,但要留下核心成員,逼他把這幫人撤回貢榜去,讓張大哥有機會接觸到伙伕集團更深層的犯罪業務,與我們裡應外合。

另外,我們得另找線索,不能暴露張大哥,還得想辦法洗清伙伕對他的懷疑……老池,你想辦法悄悄接觸張大哥,約他找機會再見一次面,我有計劃要跟他商量。”

老池拍自己胸膛:“保證完成任務!要跟王支隊打個報告嗎?”

“不。王支隊雖然可信,但事關張大哥安全,知道這些事的人越少越好,誰都不能說!”

老池知道輕重,連連點頭。

“凌晨四點多了,正是個好機會,你現在去找張俊,給他傳個口信,完了回來睡覺。”

“好。”

“小心後面有尾巴跟著。”

“安心吧,這方面我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