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說明什麼,可能有人中途挪了下位置。”毛寧安說:“得想辦法把這些坐痕烙印下來,帶回去做特異性分析。”

齊翌接話:“還有足跡,但可惜只能看見輪廓了。”

又在暗間裡轉了圈,暫時沒發現值得重點勘察的線索,幾人決定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毛寧安又鎖定一道不太明顯的淺淡痕跡,帶著齊翌和老池一路向上。

很快順著痕跡走到三樓,走到挨著大江,似乎想打造成露臺的一片區域,齊翌在這裡又發現了大量的噴射狀、濺落狀血跡,及幾片大小不一的血泊。

血泊附近,各種痕跡雜合,顯得凌亂不堪。大片雜草倒伏,且有許多草葉被碾碎,還有斷裂的蔓藤,被掐斷的散落草杆等,仔細看,水泥地板上,還分佈著幾處並行交錯的淺淺刀痕。

邊上大約三四米處,還有一片凌亂的痕跡,明顯有人躺在這兒,且掙扎的很厲害,但沒有明顯的血跡,只在草葉間藏著點某種粘液乾涸的斑痕。

這片區域的勘察價值不小,幾人頗有默契的四處轉起來。

過了良久,齊翌說:“這裡看來就是兇殺現場了。透過刀痕可以推斷,作案兇器是一柄刃長十五厘米左右的砍刀或斧子,從掙扎痕跡看,女孩被煎鯊、男孩被挖眼割嘰斬斷四肢時,都沒失去意識。”

老池早已義憤填膺:“媽的,兇手的手段未免殘忍的過頭了,簡直喪盡天良!”

齊翌走到露臺邊緣眺目遠望,在心裡測算了半天后才說:“這裡離最近的馬路有將近七百米,更是看不到有人家居住,慘叫聲之類的動靜,恐怕傳不出去。”

老池依然很不爽:“廢話,不然昨天夜裡就有人報案了。”

齊翌無視他,自顧自的說道:“僻靜的荒郊野外,夜裡跑來玩怪談遊戲的學生,暗室裡的詭異陣圖,三種不同的殺人手法,巨博上的熱搜……這恐怕是樁預謀已久的案子。”

“嗯?”老池反應過來了:“兇手可能就是玩遊戲的學生之一?”

“不一定,可能是這場遊戲的發起人,也可能,是引誘、蠱惑他們來這做遊戲的人。”齊翌說:“走訪調查中,應該能有所發現。”

說完他看向毛寧安,問:“毛主任,你那邊有什麼收穫?”

毛寧安站在露臺另一邊,背對著他們,久久無言。

齊翌有些奇怪,一邊朝他走去邊問:“毛主任?”

“啊?”毛寧安回過頭, 表情有些怪異。

齊翌順著毛寧安的視線看過去,也跟著愣在原地。

大約八九百米外,有片不大不小的沼澤窪地,其上長著密密麻麻的蘆葦,但蘆葦叢中卻倒了一大片,空缺的部分,正好勾勒出一隻烏鴉的形狀。

“這是……”老池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呆呆的看著窪地,吶吶道:“麥田……不,蘆田怪圈?”

齊翌低聲道:“烏鴉……冒牌貨……以這麼殘忍極端的手法作案,還把所謂的怪談遊戲推上熱搜,他這是跟我們正式宣戰?”

毛寧安伸出手:“你們再仔細看看,烏鴉的眼睛處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噢?”齊翌立刻盯著烏鴉眼,隱約間,似乎確實有個黑點,勉強能辨認出模糊的輪廓,有點像人,但又看不真切。隔得太遠了,他看不清楚。

“走吧,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