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沒反應過來,過了半天才問:“你們是說……高乙恆偷了他爹的屍體,然後把他吉爾割了?”

齊翌低頭用腳撥拉著小石子,算是預設。

他之前看過這個名字,老池一說也就反應過來。

高乙恆,高會城的長子。

老池難得抓住實質性的疑點:“不能吧?他一個病入膏肓的尿毒症終末期患者,哪來的力氣扛起高會城跑的健步如飛的?”

“我也不理解,”姜曉渝說:“我看了高乙恆的照片,沒有翌哥高,目測只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而且很瘦,身材特徵跟翌哥完全不像,沒有假扮翌哥的條件。

但同時,我又查到他住院過程中幾次離開醫院,還被他的責任醫生在逼乎上在‘不遵醫囑’和‘無知者能有多無畏’這兩個話題下吐槽過,看醫生的說法他自稱是回家了。”

“不僅如此,離開醫院再回去的話,得重做核酸,等結果出來了才能回他的病房,特別麻煩,他被醫生罵過好幾次,所以我覺得很可疑。”

齊翌下總結:“也就是說,他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他離開醫院也不來看已故的高會城,說明心裡怨念極深,人死了怨氣也消不了。”

“這麼說是很可疑,”老池說:“可是不存在條件的話,有必要調查嗎?”

“為什麼不?”齊翌反問:“汪藏鋒的案子被上面接去了,我們無法插手,還要配合接受調查,其他方向又沒有思路,不如我們抓住他這條線試試看。”

姜曉渝也說:“對啊對啊,他沒有條件,可以找個有條件的人幫他。而且我記得他媽當年被高會城強行佔有的事基本實錘了吧?這動機不是一般的強,值得花點功夫查查。”

老池嘟嘟噥噥:“總覺得有點兒戲。”

“那這樣,”齊翌有了主意:“等會兒我們仨抽空去接觸接觸他,也不搞傳喚訊問那一套,就打著例行問話瞭解情況的名義,判斷判斷他到底有沒有嫌疑。”

老池一臉怨婦的表情:“又要加班啊?”

“反正晚上都沒事,幹完還要回支隊睡。”齊翌無所謂,他太想弄清楚這背後發生的一切了,所以只要有一點方向,他都不打算放過。

“行吧。”

聊著聊著,終於輪到他們上桌了,老池又拿了兩大盤各式串串過來,還點了小酥肉和刨冰,三人邊吃邊聊。

吃飽喝足,一看時間才八點,老池直接拉他們去冬蘭醫院,直奔住院部。結果卻被護士攔下了,不讓他們進病區。

齊翌直接亮出警察證:“你們這裡有沒有叫高乙恆的?他在不在病房,我們找他了解一下情況。”

護士看到警察證態度好了點。

“16床病人高乙恆,男性,三十二歲,慢性腎衰竭尿毒症期,你們要找的是這個吧?”

“對,是他,他在不在?”

“在是在,晚查房的時候有記錄,之後也沒人離開過。”小護士想起這個病人了,吐槽道:“這傢伙確實動不動往外跑,每次回來我們都得攔著他,讓他做了核酸去過渡病房等著,他也折騰我們也折騰。”

吐槽完她回過勁來:“哎?他是在外跑的時候犯事了嗎?那我們該配合,你們辦過手續沒有?文書我看看。”

“來得及,沒趕上辦。”姜曉渝笑眯眯的說:“你看這樣可以嗎,我們給你出示健康碼行程碼登記,然後你把高乙恆喊到過渡病房,我們就在過渡病房談,或者就在外邊電梯間談也可以,談完了我們再出錢讓高乙恆去做個核酸。”

“這……”小護士有些為難,斟酌了起來,還是不同意:“你們就把手續補了再來嘛,怕他跑掉的話,留兩個人在這邊守著,一個人回去辦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