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勾勾,”高乙恆微笑但認真的糾正:“我割下他的勾勾,狠狠的從烏鴉屁股裡塞進去,為了治病。”

頓了頓,他很認真的看著姬承鵬,兩手併攏抬起,露出腕間明晃晃的手銬,接著兩隻手腕交錯呈十字,右手豎著,食指點點自己太陽穴:“這裡有個聲音告訴我,你也要死了。齊翌如果不死,你和我都要死。”

這句話聽上去像三流故事裡的詛咒,但每一個死字都刺激的兩人頭皮發癢。

姬承鵬只覺得牙疼,跟瘋子交流起來特別費勁。他提到了高會城的吉爾和烏鴉,但從烏鴉屁股塞進去是什麼鬼?不是塞進高會城嘴裡嗎?烏鴉不也被塞進了高會城肚子?

懵逼。

他看向齊翌,真不知道該怎麼和高乙恆溝通,只能寄希望於法醫知道怎麼和他交流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齊翌輕輕點頭。他也沒這方面的經驗,不過知道跟精神分裂的病人聊天,儘量順著他們話來說,讓他們多講點,以便從他們破碎崩壞的邏輯中,找出獨屬於他們的規律。

“你剛剛說,你腦袋裡有個聲音,對嗎?”

“不是腦袋,這是我的媽媽。”高乙恆說:“是我媽媽告訴我的。高會城打她,她害怕,躲進這裡住了。”

齊翌問:“她現在還在跟你說話嗎?”

“在說的,高會城在敲門,他要進來找媽媽,媽媽不讓我開門。她讓我早點回家,找到衣櫃裡的黑貓,吃掉他孵的蛋,高會城就找不到路了,會去找你。”

“……”齊翌也有些打腦殼,高乙恆的邏輯比他想象的還要混亂,一般的精神分裂怕是都沒這麼嚴重。

他還是強打精神,問:“你打車回去,就是為了吃黑貓蛋?”

“哦,那不是,”高乙恆搖頭,他忽然皺著眉,敲敲自己額頭說道:“媽,你先別哭,我馬上就哄你睡覺。”

說完,他露出抱歉的笑,輕聲對齊翌說:“不好意思,我媽還小,比較粘人,吵到你們了。”

齊翌艱難的表示理解:“沒關係。”

“剛說到哪兒了?哦對,我打車回去。我不找黑貓蛋,高會城很好玩,他現在就那麼小一個。”

高乙恆拇指和食指圈在一起,圈出個乒乓球大的圓形,說:“很好玩,我要把他種到土裡去,這樣宇智波鼬就不用死了。”

齊翌:???

姬承鵬:???

兩人的眉頭都在亂跳,為毛又TM扯到宇智波鼬?他的邏輯直接通到二次元去了?再繼續問下去還有沒有意義?

深吸口氣,齊翌決定再試試:“宇智波鼬?他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啊,宇智波鼬是烏鴉,”高乙恆說道:“我把高會城的勾勾塞進他屁眼裡了,如果不把高會城埋進地裡,他就會死。我想活,也不想他死。”

齊翌決定換個問題:“那我為什麼會死呢?”

“我不知道。”高乙恆搖頭:“我只知道會有鬣狗吃掉你,但是你沒死,我的腎臟就會爆炸,劇毒的蠍子會從我身上爬出來,變成龍吃掉他。”

說到最後,他指著姬承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