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口鼻式面罩,齊翌走到屍體邊,先看看他手腳四肢,又觀察了會兒軀幹,抬手壓壓面板和胸腹最後掰開他的嘴看幾眼,說:“死者面板口鼻呈現鮮紅色,粘膜為櫻桃紅,都是典型的氰化物中毒症狀。

其實沒必要解剖了,接下來的屍檢重點,無外乎是鑑定氰化物的具體類別和攝入量,取胃內容物和血液做鑑定就可以。不用等家屬了,直接動手。”

老池慫巴巴的說:“不好吧?要是又挨個投訴……”

“不至於,他們看不出來。”齊翌信心滿滿,立刻動手。

他技術確實牛批,花裡胡哨的一通操作,很快就取到了兩大管胃內容物,然後用注射器抽了不少靜脈血。

“搭把手,把屍體送冰櫃,我們直接去實驗室。”

老池有些懵逼:“就完了?沒下一步了?真的不用解剖嗎?”

“完了。”齊翌說道,他看著汪藏鋒的屍體,惋惜的說:“解剖也只是為了確認死因和死亡時間,這些都能直接鑑定出來,就不動刀子了,給他留個全屍吧。”

“也好。”老池同意:“也是個可憐人,被利用了不說,最後還被毒殺。可惜線索斷了,好不容易……”

齊翌打斷他:“不,雖然很惋惜汪藏鋒的死,但正是打瞌睡兇手給我們送枕頭:能在看守所投毒的沒幾個,精準投毒就更難,要做的事情不少,一定會留下大量蛛絲馬跡,查就是了。”

老池點頭。

兩人一起扛著屍體進了冰櫃,把檢材送往實驗室,就接到通知說汪藏鋒的家屬來了。

他們就住在本地主城區,來的快也正常,只是兩個老人受不了這種打擊,情緒都很崩潰,對警方怨念頗深,他們很容易把汪藏鋒的死怪罪到支隊和看守所頭上,處理不好影響會很惡劣。

這次毒殺案,看守所說不定有兄弟要脫衣服,甚至換衣服。當然,如果是內鬼,換衣服也是應有之罪,不僅活該,還得受千夫所指,視為敗類,根本不會有人惋惜同情。

帶老人看過屍體之後,王支隊便暗示齊翌先離開。

齊翌當然沒有任何意見,跟家屬接觸本就讓他頭大如鬥,不知所措,能脫身求之不得。

但他剛出解剖室,就看見姜曉渝急匆匆的跑過來。

“翌哥,你果然在這裡。”

“你找我?”

“嗯,有件大事,冒牌貨又出現了,而且……”

齊翌不明白她怎麼忽然支支吾吾起來:“而且什麼?”

“那邊的學長跟我說,你今早去了看守所,接觸了汪藏鋒。”

齊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