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唯二勉強算趕上趟的,只有齊翌辦公室裡的“冷氣”和冷藏室的屍櫃,但冷氣他也沒經歷到驟然降溫,屍櫃也沒看到櫃子滑出的過程,雖然從監控上看到的過程確實很詭異。

想到這裡,老池心裡對“鬼”的恐懼也消散大半。

他問:“你太累了吧?累出妄想症了?”

“妄想症?”齊翌眉頭緊鎖,也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難道真的都是我的錯覺?仔細想想,昨天那鬼玩意也沒有留下任何毛髮痕跡……

不!不對!手機拍到的貼著高樓牆壁走的影子可是真真切切,而且今天辦公室的冷氣也作不得假,腦袋撞到屍櫃留下的腫包也還沒消!

確實是有東西纏上他了。

但為什麼老池聽不到敲窗聲?

齊翌看向臥室:“進去看看?”

老池的恐懼消散大半:“行,去看看,你跟在我身後。”

他走向臥室,右手還放在口袋裡,五指握著刀柄。

齊翌提著菜刀跟在他身後,保持著兩步左右距離。

客臥放的東西不多,沒什麼死角,他一眼就掃的差不多了,他又側身看了兩眼臥室裡的衛生間。

老池在臥室轉了一圈,看看床底,再把所有櫃子都開啟檢查一遍,還特地查了窗戶和防盜網,確定一切正常。

“什麼都沒有,你要不放心的話可以再查一遍。”

“算了。”齊翌搖頭,這間臥室確實沒有幾處能藏人的地方,幾個櫃子基本都是空的,他沒有必要再看一遍。

不過,掃一眼窗戶後,他想起自己家昨天的情境,還是問道:“這窗戶……之前是鎖著的嗎?”

老池反問:“那我哪知道,昨兒不你睡這邊麼?”

齊翌仔細回憶,昨晚因為心裡不踏實,他確實鎖了窗,雖然從自己家裡的情況看鎖窗並沒有什麼卵用。

“走吧,”老池似乎認定齊翌就是太敏感了:“出去看會兒比賽,今天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放鬆下來估計就好了。實在不行,我認識幾個心理醫生,做戰後心理干預的,你這種情況應該也對症,到時候我介紹給你。”

齊翌心累:“再說吧。”

其實,他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他確定有人在暗中搞鬼,不確定敲窗聲是不是錯覺,也不確定對方會當著老池的面出手。

回到客廳,齊翌猶豫會兒,再次拿起筆敲敲茶几,老池豎起耳朵聽著,直到齊翌敲了一分多鐘,他才開口:“這次沒動靜了?”

“沒了。”齊翌停手。

老池拿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音量,看了一晚上無聲拳賽,難受的很。

齊翌自己坐邊上發呆。老池時不時的瞟瞟他,有些擔心,但也沒多想,他知道齊翌除非陷入狂熱工作狀態,一向很悶。

只是斜了他幾眼後,老池實在忍不住了,輕嘆道:“不然你去休息吧,昨晚你也沒睡好。這樣下去不行。”

“沒事。”齊翌拒絕了他的好意。

“有事!”老池放下遙控器,滿臉嚴肅:“你想在看起來像個殭屍,又像流浪的野狗,有點風吹草動就把你魂都嚇沒了,這樣下去你還怎麼破案子?遠的不說,就講這兩天,你有什麼收穫?”

齊翌看向他,通紅的眼睛裡沒有半點神采:“我睡不著。”

“放你媽狗屁,”老池沒好氣的說:“睡不著我帶你去醫院開藥。”

拗不過他,齊翌站起身往臥室走去——老池說的也有道理,他腦子裡那根線快要繃斷了,既然抓不住靈感也找不到破綻,不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