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堯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江凌霄這種不問青紅皂白,首先定論你有罪的習性,還真是……讓人討厭!

雲雪堯慣例反思:她以前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

人一旦清醒,從深淵裡爬出來,再回頭凝視它的時候,都會恐懼得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從前過往。

不過如今,雲雪堯已經懶得解釋。

她隨意一笑,“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吧?”

冷暴力真是個好東西,輕輕往外一扔,效果堪稱核彈爆炸。

自己卻毫髮無傷,只惹得對手氣急敗壞跳腳。

江凌霄果然是被激怒得千層起浪,雲雪堯剛剛坐起來,他卻抓住她肩膀把她往床頭上一定。

猛然的晃動,讓雲雪堯胃部的不適加重。

江凌霄偏還卡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與他對視。

“所以你承認你處心積慮的離開江家,就是為了跳去新的枝頭?怎麼?你又透過宋家攀上了什麼高枝?”

雲雪堯的瞳孔瞬時睜大。

江凌霄知道她和宋家的關係?

他……他是在跟蹤她,還是調查她的生活?

江凌霄繼續咬牙,

“江家對你那麼好,我媽把你當親女兒,也只聽你叫過一聲蘇阿姨……別人不過給你一個採訪資格,你就把媽都喊上了。”

江凌霄替江夫人不值。

雲雪堯剛到江家的時候,江夫人就說過,只要她願意,叫媽媽也是可以的。

但云雪堯躲在他身後,怯生生地埋著頭,一點聲音都不肯發出來。

那時候,全家都當她只是病剛好,還怯生,需要時間恢復。

誰能想到,當時只是沒把給她的好擺在明處。

雲雪堯就是個只懂得交易的白眼狼,給肉就是娘!

雲雪堯盯著江凌霄,須臾,她又笑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叫過蘇阿姨媽媽?”

江凌霄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條件反射一怔。

雲雪堯已經別開了頭。

繼而問他,“江凌霄,我從沒問過你,我當年的失語症,是怎麼好的?”

她只記得有一天,她的世界重複光明,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江凌霄。

她對他有種小雞認媽媽的親切感。

幾乎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媽媽!”

她還記得,江凌霄當時就愣住了。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定定地看著她許久,才開口,“堯堯,你叫錯了,我不是你媽媽,我是……我是……我是你的霄哥哥。”